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话,手术室的门唰地一下打开了。
几个医生推着轮床走了出来,宋妈妈和季景行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嵌在腿里的弹片已经完整取出来了,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内最好避免剧烈运动。”
宋余杭躺在床上,还没从麻醉里苏醒过来,嘴里插着呼吸机的管子,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右手上也打着石膏。
医生和她们边走边说:“右手比我们想象地伤的严重,从肩膀处就骨折了,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坚持了这么久才送医的……”
宋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去摸她的脸:“余杭啊……”
“妈。”季景行也红了眼眶去拉她:“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好养着都会好的。”
医生把人送进了ICU观察静养,宋妈妈又仔仔细细地缠着医生问了一些护理注意事项以及对伤口有好处的食物及禁忌,这才被季景行拉着回家给宋余杭做饭去了。
而另一间手术室里的灯一直亮着。
林舸或坐或卧,或走到阳台上去吸烟,一直从黎明等到了黑夜,期间林妈妈打了三四个电话,还说要亲自过来看看,被他极力劝阻了。
林舸挂掉电话,长叹了一口气,把脸深深埋进了掌心里。
***
林又元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会议室里的大小股东们散尽,秘书收拾着桌上的报表材料。
他指尖轻轻扣着桌面,突然停驻了,秘书会意:“林总——”
“请王教授去看看吧。”
秘书一怔,还没回过神来,林又元已经自己推着轮椅走远了,他这才一拍脑门跟了上去。
王兴教授,国内某顶尖三甲医院的神经内科主任兼院长,和林总私交甚好。
秘书出了会议室门,安排好司机来接林又元回家,就忙不迭打电话联系去了。
***
远在北京开会的王兴教授,接到了通知后便连夜飞往了江城市。
手术刚告一段落,床旁的监护仪滴滴作响,源源不断的血浆从她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经过离心机过滤置换再输回去。
林厌全身的血液相当于都置换了一遍,并未彻底脱离危险。
医生拿电笔翻开了她的瞳孔看了看,又听了心音,拿起她的脑部CT和胸片仔细瞧着,手边的检查报告放了厚厚一摞。
半晌后,王兴摇头:“麻烦了,格林巴利综合症导致她全身的免疫水平极低,又因为受了枪伤,大面积感染再加多器官衰竭,又合并胸腹水,正是需要免疫系统工作的时候,偏偏她全身的免疫系统几乎都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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