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最后一名参宴的官员也从帝师府离开。
“大人。”
“情况如何?”
侍卫长刀立于身前,回道:“府中共拦四十一人,暂无折损。西陵刚有回信,太始帝受伤,赤凤军中追日营死伤过半,其余营支各有伤亡。”
“折损几人?”
侍卫沉默一瞬:“折损二十有一。”
“安排好身后事。”傅九城言毕转身离开。
后院主屋内,东珠已经无所事事地等了好几个时辰。她虽然可以做到辟谷,却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辟谷,甚至于相反,除了最初入门修习,她再也没有断过五谷。
又一次试图离开被拦下后,东珠耐心告罄,冲着于伯嚷道:“是不是傅九城觉得我会跑,才让你在这儿盯着我的?”
话音将落,屋门便被人吱呀一声拉开。
傅九城一身艳艳红装走进,东珠梗着脖子看过去,极力克制不知从哪儿来的心慌。
于伯担忧问道:“大人可有受伤?”
傅九城摇头:“夜已深,诸事皆安,于伯也退罢。”
于伯明显松口气,颔首应下后便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将刚刚打开的屋门也一并合上。
傅九城这才抬眼打量东珠,却瞧见她不知何时退去了床榻上,两只手绞在一起,从里到外都透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抬手脱去外衫,里面仍旧是一贯的珠黑常服。
这座府邸里他的主院足够宽敞,整个后院也不止这一处住所,只要她乖一点,他不介意让她更自由随性。
“过来。”
她像是受惊的幼兽,睁大一双水润的眼瞪着他:“做什么?!”
“帮我更衣。”
她神色微变,可最终还是从榻上挪了下来。磨蹭到面前,一伸手便又冷得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