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书羞愧难掩：“是我江师兄，刚刚……刚刚为了救我……”

纪芜皱眉：“严重吗？”

“他说不严重，把血止了就行。”

纪芜按捺下不喜，抬头找了下，寻到另一位归一山庄弟子便径自走了过去：“伤哪儿了？”

“无事……”

纪芜打断道：“我觉得目前最好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师弟以为如何？”

江崇苦笑，转过身露出了后背的伤口。

纪芜深呼吸，伤口血肉模糊，帮着清理之后才稍稍松口气。虽说看着可怕，但只是皮肉伤，从某种程度而言的确不严重。

落日崖里日夜分明，纪芜给江崇包扎完，四周已有朦胧夜色。东珠和怀仁成功生起了火，高兴得像个孩子。先前外出找寻食物的太初堂弟子也抱了不少果子回来，还有两人手里提着剥皮洗净的兔和鸡。

纪芜忽然觉得这一幕温馨得不像是出了变故的历练，她下意识去寻傅九城的身影，一眼就看见了他。也许是因为天色，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而谢浔和云欢正朝人群走，他身边只剩于伯，又让模糊里添了几分冷峻。

有时候，纪芜会忍不住想，这份冷峻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离得太远，不知不觉就给他加上的？若是有一天走去他身边，是不是就能看见不一样的他了？就像……他现在看着东珠，不管是怎样的神色，他至少一直看着她。

“师妹，你是一进来就碰见傅殿主了吗？”

东珠摇头。

“那师妹运气不错，没有碰见那些……我和师兄看见了派里其他师兄的……尸体，若不是有散落袖针，都、都没法……”

怀仁哼哼道：“那多半是你们太初堂的太惹人嫌，归一山庄的那个不是死得很干净……就剩衣服在了。”

“那我们的陈师兄也是很干净的！”

东珠惊愕：“你们确定要比这个？”

怀仁不说话了，身边蹲着的两个太初堂弟子也顿时蔫了神色。片刻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个兰花瓷瓶：“难得到现在还好好的一滴没洒，原本想着得了秘宝和师兄庆祝，可如今也不知明日还会发生什么，不如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谁要？”

东珠和怀仁刷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