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生育本就是一件侵蚀母体生命力来孕育新生命的行为吧。不过有人付出的代价大,有人付出的代价小。
那是一个月夜,朕和母后在太液池的自雨亭纳凉,湖水声淅淅沥沥,母后问朕,“曜儿认为太昀公主是喜爱孩子到那种地步的女人吗?”
朕那时不过9岁,但是上辈子的15年加上这辈子的9年,朕好歹也是成年人,知晓其中利弊。朕答,“可是曜儿的皇兄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母后抚着怀中的小犬摇了摇头,“他们兵不血刃的法子多了去了,母亲不能拿你的命去赌。”
虽然朕那时自认是成年人,但是9岁孩童的脑容量总归是有限的。于是朕问母后,“那该怎么办?”
母后答朕,“你要记着,永远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他人可能会出现的仁慈。”
朕点了点头,挤到母后怀里将小犬抱在自己胸前。“那今次小考若是又赢了皇兄,母后陪我去皇城外的太兴山玩。”
母后自然是答应了朕,毕竟朕那时可爱又活泼。
至于那些皇兄不会的,朕也要会,比如女红歌舞。水平怎样朕不知道,也不在意。总之没人敢说不好,因为朕从前是长公主,如今是皇帝。
当皇帝的好处是不用被迫学那些东西,当公主则不然,朕发誓再也不碰针线和舞乐,它们伤朕太深,总是扎手和磨破脚。
顺便一提,朕是22世纪末叶的人,朕来到这个变态的封建时代已经20年了,朕压抑且痛苦。朕并不喜欢什么嫡庶之分那一套,荒谬且可笑。
只是这个嫡出的皇长女的身份确实给了朕很多朕的皇妹们不敢想的机会。
当然,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依然是朕的皇兄。朕原本计划在他登基后,立刻动身去朕母亲的家乡,那个江南水乡、富庶之地。
当一位闲散自由的公主,朕这个身份,活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容易去世。
22世纪的先进与平等是这些古人无法想象的。从南到北只需要几分钟。但是如今,从皇宫到朕原本的封地或许需要月余。
朕晕马车晕的厉害。
总而言之,朕很不喜欢这里。我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哦,不可以用我自称,是朕,朕不喜这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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