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清洺这幅毫无波动的表情,她突然开口。
大人是在记本宫的仇吗?
因为本宫带着计酒来了。
他拿起一旁的木棒拨动烛台上倒掉的烛芯,烛光在冷俊的面容上缓缓晃动,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道:不敢,殿下不信任臣是应该的。
池渲轻轻点头,附和道:你知道就好。
话音落下,慕清洺动作一顿,随后偏过头去,不再看她一眼,亦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池烬看着面前的池桉,原本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都被吓得滚落了下来,他下意识一步步往后退去,离池桉越远越好。
宫人已经从内殿中跟了出来,伸手扶着池烬,在看见殿门处的池桉之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慌乱爬上了脸庞,但还是强自镇定道。
安王殿下怎么进宫来了?可是有事?
池桉看着面前六七岁的池烬,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过还是个没断奶的娃娃,根本就不足为惧。
一时间池桉眼中满是轻蔑,和大事可成的兴奋。
他拿着手中剑踏进寝宫中,嘴上说道。
本王前来进宫救驾。
此刻那剑刃上还有未干涸的血珠滑落,一滴滴砸在了地面上,殷红地刺目,随着惨白色的电光,看得格外明显。
那宫人下意识将池烬护在身后,对着殿外喊道。
来人!救驾!救
那宫人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池桉一剑刺中心口,取了性命。
池烬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宫人,吓得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自宫人心口中流出的鲜血缓缓在地面上流淌,不过一会的时间便蔓延到了池烬的靴子附近。
他想避开的,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那抹鲜红一点点攀上自己的衣服,吞噬掉他残存的温热。
脸上的泪水早在夜风自大殿吹进来的时候,便凉在了脸上,此刻的池烬脸上泪痕未干,脸色苍白,一个吓傻的孩子,哪里有帝王半点的样子?
看着面前这一幕,池桉冷笑一声,宫中四千禁卫都听从池渲的吩咐,现如今池渲已死,除了这些不会武功伺候人的宫人之外,再没人能拦得住他了。
就在他手中剑朝着池烬劈砍过去的时候,地上的池烬突然被剑柄挑着后领子,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同时也躲过了他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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