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完全不怕乔昭知悉吗?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事情背后,隐藏的又是什么样的真相?
裴翎快被这些问题逼疯了!
这些问题如同一波又一波巨浪,扑天盖地,令她窒息,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寻找答案。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盏光芒微弱的河灯,在莽莽苍苍的河面上孤单影只地漂流,无依无靠。
殿外忽有脚步声急急响起,伴着急切细碎的脚步还有一道清亮明朗的声音。
“姑娘恕罪!打扰您休息,属下该死!但事关重大,属下不敢不来禀报。”
裴翎蓦地一惊,是夏竹,夏竹这两天不知去了哪里,也没个影踪。
对她来说还有什么事会是重大?难不成是是有了乔昭的消息?
这个可能让裴翎稍稍振作了一些,她收了哭声,勉力淡道:“进来。”
身着浅黄裙衫的夏竹轻轻推门,提步入殿。
她眉彩飞舞,英气勃勃,端着一盏天青色薄胎细瓷茶盅,笑吟吟地向裴翎下拜,“姑娘您瞧,属下给您带来了什么?”
裴翎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泪光犹自盈转,“什么事关重大?”
夏竹将茶盅在几案放落,从衣袖掏出一封信函,趋近裴翎扬了扬:“属下方才回府,恰巧遇上陛下着人送至府中的信,可不事关重大...”
裴翎的抽噎声戛然而止,眼泪硬生生地凝在眼眶里,不再下坠。
她腾地一声倏然站起打断夏竹,“乔昭的信?快给我!”
夏竹躬身将信函奉上,盈盈的眸子笑得十分可亲,“冬梅姐姐正想入宫呈给姑娘,可属下也想姑娘了,便抢了这差使,姑娘可有赏?”
裴翎顾不上理会她,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住颤栗的指尖,低头将信展开。
“天寒矣,吾儿可曾添衣?孤万事俱安,他日细述,儿切自为珍。”
寥寥数字,不必凝神细辨,她亦认得是乔昭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