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贵妃这个算盘打的甚是精妙。
温绾绾将贵妃赠的步摇随意插在自己发间,似是自言自语:“贵妃倒是对我和郎君的事了如指掌,笃定我这般爱慕郎君,定会去向皇帝求情。可她又如何能知道,我们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初七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温绾绾动了动发间的步摇,发问道:“初七,贵妃的这支步摇我戴的如何?”
初七抬眸端看:“殿下天生丽质,这支步摇不过是个凡品,反将殿下衬得俗了,若不如奴婢从妆匣里另取一支替殿下簪上?”
温绾绾淡淡道:“不用,你退下吧。”
初七到底还是温彧的暗卫,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温彧是戌时回的府,他一回府就接过初七的差事,将温绾绾揽在自己怀中,垂首喂她用膳。
“绾绾可是喜欢贵妃赠的这支步摇?”他低头瞧见温绾绾懒挽的青丝上斜插着一支步摇,遂边问边伸手将那支步摇取了下来,换上了自己从袖口掏出的一支镂空兰花珠钗替温绾绾簪上。
“我一个瞎子,如何谈得上喜欢。只是贵妃嫂嫂一番美意,怎教陛下败坏了?”温绾绾启唇含下最后一口汤汁,凉声道。
“因为我吃醋了,旁人给的东西,绾绾怎能随意插在自己发间。”温彧正了正温绾绾发间的珠钗:“还是我挑的这支珠钗甚是配你。”
“呵,不过是件死物。”温绾绾轻嗤,伸手取下那支珠钗:“我一个瞎子无须用上这些。”
温彧接过她手上的珠钗,把玩了一下方道:“莫不是吃醋了?以为她腹中的孽种是我的?”说着他又将自己温热的大掌覆在温绾绾腰腹间,似是遗憾道:“若不是太医说你身子虚,说不定那日圆房之后,绾绾这处便有了我的孩子。”
“痴人说梦,老天怎得不劈个雷下来,好教陛下参透礼义廉耻四字怎写。”温绾绾凉声讥他。
温彧轻笑一声,将珠钗再次簪在她发间:“贵妃让你同我求情,绾绾怎么不求求我?”
“我倒是不知,这一言一行都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温彧偏头,薄唇吻在温绾绾额间,指骨把玩着她垂在身前的青丝:“近日铲除了不少贪官污吏奸佞小人,还有姜国的探子。公主府虽是层层戒严,我还是不大放心,就多派了些人护着你的安危。”
“既如此,陛下还将贵妃放进来作甚?”温绾绾并不领他这番说辞,这般护她安危又何尝不是将她困在公主府里,让她似是折了羽翼的鸟儿,在笼中供他消遣。
“指着你能吃些醋,说些好听话哄我。熟料绾绾如此无动于衷,委实教我气竭。”温彧曲起指骨在温绾绾额间轻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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