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孝字压在他头上，每一次妻女被搓磨的时候，他是疼在心里但只能沉默着。

这一次，或许是经历了这一遭，或许是上次叶梵出事就触动到他的神经。

他回头看了一眼默默为他夹菜的妻子，沉默吃着就近青菜的两个女儿，眼底泛起了血丝。

他抬眼，瞥向叶老太和大哥大嫂桌前满满的肉菜，抬手，端了两盘妻女爱吃的肉放到她们面前，温情道：“这几天，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辛苦了。”

母女三人齐齐抬头看向他，眼中皆有着诧异和感动，让他的心不禁又酸了酸。

“干什么干什么？现在是连块肉都不给老娘吃了吗？你这个杀千刀的不孝子，怎么不把你关里面一辈子算了。”

“叶卫国，你个狼心狗肺睁眼瞎，她们三女人苦什么苦，是我们放下家里的活给你跑前跑后找关系，你才能出来，要不是我家卫军去找他发小的表哥的朋友的叔叔副大所长，你现在说不定早被枪毙了。”

叶老太和牛芳儿正骂得起劲，叶卫国不仅没有听到耳里也就算了，突而其来的动作让她们蒙了一下，然后就摔起筷子大骂起来，那难听的劲，完全不亚于在骂叶梵母女。

“够了。”叶卫国也摔下筷子，叶老太和牛芳儿被吓了一跳，两人虽然蛮横，但老实人发起脾气来，更让她们发怵。

叶卫国红着眼睛，却是看向叶卫军，哽咽着道：“大哥，你对我这个兄弟的好，我很感谢，也时刻都记得心里，不敢忘记。”

“二弟。”叶卫军也红了眼眶，他抬手拍了拍叶卫国的肩膀，叹息道：“咱都是兄弟，血肉相连的兄弟，你这样说，哥这心里头啊，难受。”

“不说了，不说了。”叶卫国摆了摆手，仰头吸了吸鼻子。

“老叶。”

“爸。”叶芸和叶梵哽咽着叫了一声，各自在桌子底下暗暗攥紧着拳头，姐妹俩相似的双眼皆同时掠过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