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牺牲了,为民众挺身挡住黑暗与邪恶,他死而无悔,可是,被他保护的,有阳光下平安成长的人,却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他的女儿,他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吕景兰掐着叶梵的手臂死命摇晃,发出她积压多年的怒吼,恨苍天不公,恨天道残忍。
“你知道当我看到我女儿骨灰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吗……”
丧夫,提心吊胆过了二十几年,眼见幸福的日子就要到来,就在几天前,她们母女俩还通过电话,得到她做完毕业项目论文,就要被保送出国,她的移民手续也正在办。
到时,她们母女俩,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生活在阳光下,不再再躲躲藏藏,她的女儿也可以像正常女孩那样,自由奔跑,牵着爱人的手,告慰她远在天堂的爸爸。
命运再次跟她开了个残忍的玩笑。
她的女儿死了,实验违规操作,毒气外泄而死,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的女儿她知道,虽然内向不爱说话,但心思缜密,冷静沉稳,痴迷药剂学研究,绝非莽撞到会在实验中违规操作的人。
更何况,她在当天晚上就接到过谢奇的电话,当时她远在万里之外,用尽各种办法在隔天就赶回泸城。
仅一天的时间,她女儿就未经家属同意被火化了,当时她深陷丧女的打击,一心求死。
她的嗓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当时喝毒药没死而落下的后遗症,虽然活下来,但身子也被摧毁,她的世界已经塌了,活下来,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直到谢奇回来,带着对柏星月死亡真相的质疑多次到警察局交涉,得到的却是被粗鲁驱逐。
谢奇跟她说,她女儿的死绝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要她振作,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呵呵,哈哈,我们孤儿寡母,早就被遗忘了,没有人能为月儿讨回公道,求助无门,哈哈,烈士的遗孤啊,被害了,竟然是求助无门,你说,是不是很可笑,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可笑……”
叶梵反手,将满脸泪水的吕景兰揽入怀中,她不是当事人,再是怎样理解她当时的心情,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任何安慰附和的话都显得太轻了。
陡然被揽入怀中,吕景兰目眦尽裂的表情征住,继而终是嚎啕大哭,双手一下一下地捶在叶梵的后背,她的眼泪忍得太久太久了,从她丈夫离开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哭的权利,失去了能揽她入怀,给她坚强肩膀,让她畅快宣泄情感的怀抱。
一场大哭发泄过后,吕景兰渐渐平静下来,她双手抵着叶梵的肩膀,将给推离了些,婆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想到方才对着眼前这个女孩又掐又捶,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
“你进a大当清洁工,是想查柏星月死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