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就敢,为什么,因为他就快要死了,就剩三个月的命了,视频里的这个男人叫做朱涛,生前曾经贩毒、走私、杀人、袭警、以及组织黑涩会活动,老实讲,在咱们传统的华人观念里,杀人偿命,这种人枪毙十次都不多。”
“然而就是因为他现在得了癌症,这种人不但不会死,而且还会被放出来,根据我们的估算,这个人至少还有几千万的财产,他以前做老大的,出狱后随时可以找到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的小弟,试问这种人,我们要怎么保证他出狱之后不会危害社会。”
“老实讲,我现在甚至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可能把他重新在抓起来你们说是吧。大家看这张照片,她叫做莎莲娜,今年刚二十八岁,以前曾经做过朱涛的秘书,后来转做了我们警方的污点证人,朱涛当初能定罪,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功劳,不过与此同时,她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猜朱涛如果真的放出来的话,她一定很难生活的好。”
“当然,你也可以说朱涛这种是个例,那么,如果是普通的罪罚呢,出狱后衣食无着,又有一定的犯罪经验,万一再留下个八十岁的老母或者未成年的子女,老实讲,易地而处如果我是他的话都会重新犯罪,用命换点钱给家人留下。”
“因此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条法律对我们社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是在降低犯罪分子的犯罪成本啊!我们的法律到底保护的是良好市民的利益,还是为了保护犯罪分子?我的观点是,跟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讲仁德,是对普通良好市民的残忍,因此我提议,废了这个混账的法律。”
“甚至我认为,对这些真正罪大恶极的王八蛋,应该干脆枪毙他们,我的第二项提议就是,恢复港岛死刑,谢谢,欢迎各位质询。”
话音刚落,第一时间至少有七八人同时站起来开始对郝仁进行了质询。
“我想请问郝先生,罪犯是不是人,他们有没有人权。”
“我认为,郝先生以朱涛这样的极端案例来进行举证是不合理,也不恰当的,大多数正在服刑的罪犯一定不是这样凶恶的,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妻子儿女,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他的家人也希望可以陪伴着他们,有尊严的走完最后一程。”
“不错,极端情况之下,可以特事特办,比如这个朱涛,如果他真的有反社会倾向,我们大可以安排警员或者狱警对其进行贴身监管和保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噎废食。”
“哦上帝啊,刚刚他是不是说要建议恢复死刑?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真不敢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人居然是我们纪律部队目前级别最高的华人警官,他简直就是一个屠夫,魔鬼。”
“这个人真的好野蛮,愿主拯救他的灵魂。”
“文明的社会一定是法制的社会,而法制的社会一定是无罪推论的,而这位郝先生,这位身为纪律部队最高层华人的郝先生,居然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对视频中的这位朱先生进行有罪推论,企图剥夺这位朱先生本应该享有的,人生最后的一点点尊严,甚至企图利用这位朱先生的有罪推论来影响我们立法,去剥夺所有罪犯的相关尊严,我想请问郝先生,你们警务处和惩教署都是这么做事情的么!”
…………
郝仁终于明白为啥这帮开会的人里有一多半都是律师出身了,这小嘴巴巴的,是真能说啊。
动手狗屁不是,动嘴天下无敌,而且一个个引经据典有理有据的,郝仁这边的支持者却是不多,郝仁还真说不过他们。
这特么要是在单位,他早上去打人了。
郝仁实在是说不过他们,最后,提案自然被搁置一边,进行下一位了。
下一位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他很斯文,很儒雅,尤其是他还跟在郝仁后面,对比的更加明显。
“各位好,我是来自财政司的范华强,正好,刚刚郝先生提到了朱涛,我要进行的提案也与他有一定的关系,各位请看,这是位于山顶的棚户区,这里,居住着大约两万多,全港最贫穷的百姓。”
“几个月前,郝先生的得力手下陈家驹先生,在抓捕这位朱先生的时候,从山顶,一路开着车冲到了山脚,沿途,一共破坏了六十多家棚户。我要提醒各位,这里面每一个棚户,都是一个贫贱人家,用来遮风挡雨的房子,是他们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