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来到这里,就把学着再爱上她一次吧。
反正时间还长,他会慢慢地驯服她,等待她肯对自己露出身体最柔软部分的那天。
他松开困住程露的手臂,让人转过身,抬起了她的下巴,吻上她。
她的口腔中还有些腥膻的气息,男人却毫不在意一般,轻咬对方柔软的唇内侧,逼迫身体僵硬的人回应自己。
程露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的额头,他的睫毛眼睛,甚至是鼻梁升起的弧度,都没有变,可她却觉得十分陌生。
宗汀吻她的时候,她可以毫无顾虑的沉溺进他带来的爱意中,而他身体中的另一个人,在做同样的事情之时,只想让她逃离。
他身上还是好闻的冷调香水味,程露闭上眼睛,想到了自己爱着的人。
她终于可以接纳住伸进自己嘴里的舌尖,回应着他的挑逗。
风吹动葡萄藤叶,带起了沙沙的响声,两人气息交换,和着头顶藤蔓枝叶摆动的频率。
上次两人接吻,是在夜晚的街头,霓虹闪烁,马路正中车流涌动,耳边回响起着路人的笑闹声。
那时他们的身体没有像这样贴近。
如果自己没有在海岛旅行的时候,发觉到宗汀身体里的他,两人相处的局面还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会更好,还是更糟,她不知道。
如果宗郁没有向她暴露出自己的存在,那么宗汀是不是就就会无声无息的被抹去存在。
宗郁当时的那句我是他又不是他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或许不是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把那句“我是他”理解成了他借用宗汀身体的含义。
精神分裂。程露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病症。
可若宗郁只是宗汀分裂出的一个人格,他又怎么会有高价买下自己作品的财力。
宗汀把他的钱都留给了自己,就算如此,千万对她来说,也不算是无足轻重的数字。
串联起宗郁之前的话,他毫不掩饰表示[我比宗汀更有钱]。
“你是他吗?”这句话程露没有问出口,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呢?
程露感受不到这个人的爱,即使他说自己是宗汀,她又要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这一荒唐可能。
一吻结束,宗郁松开了怀里的人,让她可以得空喘息。
在刚才的过程中,他的手只是伸进了她的上衣内,揉捏了几下柔软的存在,没有再进一步。
“走吧,回房间,你下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洗澡?”宗郁弯腰去捡程露拉下的高跟鞋,用左手拎起,右手拉着程露往楼上走。
她也重新拿起自己带下来的东西,跟着他一起离开。
两人到了房间,宗郁放下手中的东西,拉了张椅子坐下,等人先脱衣服。
她脱掉刚穿好的袜子和鞋子,扯住衣角的手停住了,不肯往上抬。
若是他直接看了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她也不会有这么难堪。
这是她心中的最后一道底线。
“继续。”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露转身进了浴室,动作利索的把衣服脱掉,赤身走了出来。
宗郁看着她舍身应敌的模样,开口说:“程露,这么快就忘了我刚才讲过的话吗?”
“亲也让亲了,衣服也脱掉了,你还想怎么样?”她低声说,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想和我做,直接来就是了,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这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看来你是不想见他了。”宗郁冷下声音。“程露,我要只是为了这,何必要跟你绕这么多弯子。”
“那你是想要什么?看我崩溃的哭,看我求你放过我?或者说只是享受羞辱我的这个过程。”她笑的很勉强,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些无助。
她的手臂垂在身侧,手握成拳头。“那就请您继续吧,主人。”
最后两个字说的苦涩,听得宗郁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去洗澡。”他不想再看见女人难受的表情,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程露看他的眼神。
得了命令的人转身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把自己的眼泪顺着落下的水流,一并送走。
她不会再逃避,宗郁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就是了。
自己必须要好好地,只有这样,才能等到和宗汀再次见面的那天。
水流声在沉寂的房间内回响。
两个怀揣着心思不同的人,敛起情绪,开始了这场捕捉与逃离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