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明明有皇室守护者,叛军无一高阶,联合军却迟迟拿不下来帝都的原因——这是三百年前以魔潮爆发为假想敌建设的最高超凡杰作。
哪怕现在只是普通形态,也不是一个高阶职业可以撼动的。
至少林德就知道,这仅仅是帝都最外层的日常能力,只有皇室知道如何彻底启动帝都,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三百年前各家贵族碍于人类存亡之际,充斥着恐慌,在世界毁灭的假设下终于团结一致,献出多年保存、数不尽的传世珍宝和高阶材料,底蕴大伤元气之下不可能不记录。
当时,无数天才共同的奇思妙想,数不尽的巧匠日夜不停,所有人才全力的支撑,大义和生存强迫式的投入,不可能再来一次的人物力,堆积成了帝国乃至人类最强至宝——永不陨落的理想城。
这是一个大肆宣扬的神话,虽然并没有一次真正启动过,但依旧在那个黑暗年代,令无数人类保留了心底最微小的希望火种。
作为皇室到帝国乃至人类的神话,越是贵族,反而越是没有攻破的信心,因此保持围城,等待数年让对方自行失去物资崩溃,也不单单是贵族狡猾偷懒,而是他们真的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的担忧,就是皇后,众人并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启动方式,叛军就算抓到皇后,也会因此不轻易杀害,这是唯一的变数。
林德也不例外,他虽然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就心里吐槽过“所有号称永不沉没的船一定会沉没,所有号称永不陨落的城市一定会被攻破,好好的起个普通名字会怎样,干嘛非要立这么大的flag。”
世界上没有“永不”,再坚固的城墙也抵不过人心破败,最坚固的城堡往往从内部瓦解,这不就反过来了嘛,终于迎来了皇室攻打自家至宝的时刻。
只不过吐槽归吐槽,林德也没有攻破的信心,至少现在绝对不可能,他的目的仅仅是城头旗杆上挂着的麦肯锡。
并不是所有玩家,仅仅是部分灵巧高手,已经巧妙的保持着隐形(不知道是哪个玩家的技能)攀上了城头,但是帝都的日常防御也不是那么简单可以突破的,玩家的身影一踏入城墙立即显露!
城墙上激烈的战斗起来,林德用望远镜观察着麦肯锡,他紧闭双眼,浑身是伤,尤其胸口露出的部分,被耻辱的烙印着农奴的标记,手脚上的筋被挑断伤口无任何处理,只有孱弱难以察觉的呼吸显示他还活着,腰间挂着个丑不拉几的娃娃,在风中飘荡,这一幕荒诞痛苦,看的林德心下难受又愤怒。
他无法设想麦肯锡的心情,不管是拷打时的心情,还是被当众挂到旗帜上,而前方明明能看到自己这边的军队,却无动于衷,所有贵族同僚、自己保护的君主、还有叛军和联合士兵,都能看到这位曾经位高权重之人最落魄的模样,随意的侮辱取笑……麦肯锡是多么传统的人,他的骄傲自尊如此强烈,以至于林德一带入设想他这几天的场景就无法呼吸。
这是彻头彻尾的羞耻,哪怕林德身为穿越人士,对于贵族也保持着表面上的体面,这样的规则一旦打破,几乎必定是会被记录在案,甚至成为时代的印记。
而联合军的贵族们,明明比林德更为清楚何为贵族的骄傲,也几乎肯定是下意识的厌恶这种破坏规则的行径,却连一次试图的救援也不曾尝试……林德理智明白他们没有义务,感情上却很难接受。
叛军该死,联合军也不配赢。
{你觉不觉得……小林这会突然好可怕。}
{呃、我都不敢看他,就觉得、好像要黑化了。}
而另一边,王子也拿着望眼镜,原本自家军队被轰成飞灰也兴致勃勃,突然就瘪嘴哭了:“你们骗我!我看见麦肯锡了!他根本没有去治病,他是不是死了?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麦肯锡活着,我不要他死!你们快派人去救他!”
众人要不然默不作声,要不然转头,守护者摇头:“殿下,我必须保留力量,应对其他超凡者……”
王子任性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我是王子,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听我的吗!我下令,你们立即去救麦肯锡!他是忠臣,不应该死!”
王子还扭头看着菲碧:“你说你是我的家人,你还说自己和麦肯锡关系很好,是不可多得的朋友,难道也不同意我的意见?”
菲碧面对王子充满敌意的泪光,猛然展颜一笑:“殿下您仔细看,那边墙头有人在打斗,就在麦肯锡下方,显然有人在行动了,请务必不要着急,我的心情同您总是一致的。”
这句话惊动了所有贵族,他们用望眼镜看向城头,那华丽不似士兵的服饰是如此夺目,联想起之前汇报的情况,他们立刻就认出:“万佳族……是小格里芬男爵的追随种族是吧。”
“我还真是没听闻过这个种族,他们……非常忠心嘛。”
“还非常特别,不知道那是小格里芬的能力还是种族能力……”
“你是指传闻中的不死吗?真是有意思。”
贵族们嘴上交流着有意思,却都死死盯着玩家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