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鹤州那边有了动静。
小厮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趁着月色忙不迭地跑进书房,连喘了几口气:“少爷,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人数也点清了。”
大少爷淡淡地“嗯”了一声,从信鸽身上取下信笺,俊秀的眉目在烛火的映衬下变得虚实难明。
他将信笺卷起,放在烛火上燃烧,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眼中跳动着的都是幽幽烛光。
“少爷,”小厮忍不住劝道,“要不过一天再启程吧,少爷您这些天就没好好休息过,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从淮城到鹤州这一路的疏通枢纽本来少说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但是少爷愣是将日子缩短了一半,白日奔波,夜里还要挑灯处理案卷,一天下来睡觉时间还不够两个时辰!
回程又是骑马回去,看少爷的势头,只怕要日夜兼程,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哪能这般消耗?
“从接到家书开始您就这样,”小厮道,“可您又不是神医,就算回去能帮上什么忙呢?有老爷在,断不会让五少爷出差错的。”
林羲看着桌子上的灰烬,嘴角露出一个浅淡无痕的笑,声音低沉:“再慢些,就要赶不上林亦之的婚事了。”
小厮被这个消息一惊,全然没有注意到大少爷不对劲的神色以及全头全尾说出的名讳:“五少爷竟要娶亲了?这也、这也太快了些!大少爷您都还没娶亲呢!”
林羲神色淡淡的:“他倒是长本事了,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五弟的婚事,做兄长的怎能缺席。”
“是,奴才这就去传令。”
小厮风风火火地走了,大少爷在桌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秋夜的凉气将衣衫打透,他才挪了步子坐到床榻前。
置于锦被之上的,赫然是一个秋月白的女子肚兜。
大少爷将它拿了起来,指腹在略显粗糙的布料上研磨:“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