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爷怎么找到奴婢这里来了?”她上前福身行礼,问,“是有什么要紧事?外头热,爷进
屋说吧。”
“无事。”他起身,跟在她后面,“只是来看看你。”
“多谢显爷挂念。”沈清月抿嘴笑笑,进屋挽起衣袖斟茶。“我这儿没什么好茶,还望爷不
嫌弃。”
程显看着她,鬓角带香汗,面颊泛着粉,“你方才去哪里了?”
“在给珩爷收拾书房呢。”她递过凉茶,白瓷杯里飘着两片茶叶打旋儿,“显爷什么时候来
的,我竟没瞧见。”
程显接过瓷杯放在一旁,立即抓住她手腕,目光直直看着她。
“你躲在假山后头,自然瞧不见我。”
沈清月一口茶呛在嗓子眼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问:“那人是世子爷?”
沈清月默默咽下那口茶水,自然不能承认,更不能随口胡诌个人出来,拖累旁人名声。
在程显看来她这是默认了,胸口憋闷;起初以为是得不到才挂念,后来得到了却越发挂念,
偏这个时候叫他知道,他挂念的女人,不仅名花有主,还伺候着不只一两个男人。
“你如此行事,有损女德,可曾想过被旁人撞见会是何等后果?”他紧紧攥住女子手腕。
“显爷与奴婢在寺庙时……”她低头,看着桌上的檀木小匣,“不也如此行事了?”
此话一出,程显胸口越发的憋闷,偏偏她说的没错,自己哪里有资格指责她呢?
“你心中仰慕,究竟何人?”
“显爷问这话做什么?”沈清月抬头看他。
“莫非不是我?”他眉头微皱。
初见时她分明夸自己好看,还曾想跟自己走,念及此,程显心思冲动,“我带你回程府。”
“珩爷不会放奴婢走的。”她摇头,“多谢显爷的好意。”
她不想探究世子爷和程显是迷上了自己,还是贪图自己的肉体,这跟她无关;不会跟世子爷
走,更不会跟程显走,因为他们一个是言珩的好友,一个是言珩的表兄。
她不想看着言珩娶妻生子,与人举案齐眉,她要离这儿远远的。
“月牙儿。”程显无奈的唤了她名字一声,“我这回是真心想带你走,我会有法子的。”
“爷别叫我难做了。”沈清月依旧摇头,话里有话,“一仆不侍二主,更何况显爷是珩爷的
表兄。”
她竟是在对言珩表着忠心?
兴许是酒劲上来,程显气不择言。
“你如今名义上虽是言珩的丫鬟不错,可侍奉的男人还少吗?”
言府前厅
“珩弟,喝呗,今儿老太爷大寿,没人会责怪你的。”言箬揽着他的肩膀劝酒。
言珩望着对面空了许久的位置,四下看去,席间没有看到程显身影。
“程显去哪里了?”
“方才说是去偏房醒酒了。”
去偏房醒酒?
言珩推开言箬,起身大步离席。
屋内寂静无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显回过神来,慌忙道歉,“月牙儿,你别误会。”
“爷说的没什么不对。”沈清月摆弄着木匣,里面放的是那次在书院门前,世子爷赏自己的
玉佩。
之前未曾细瞧,此时才发现玉佩背面一角,刻着小小的“珃”字。
程显的视线也落在那木匣上,眼睫轻颤,“世子爷送你的?”
她没答话,闻到男子身上淡淡酒香。
“显爷饮酒了?”
“几杯梨花酿。”
她扶住男子衣袖,“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月牙儿。”程显趁势拉住她抱进怀里,“你别如此,我说那话本意无心,我只是
气……”
气她好似在欺瞒自己真心,他分明以为她是仰慕自己的,才会愿意背着言珩和他欢好,可谁
知并非如此。
娇躯在怀,酒意微醺。
程显手指不自觉勾住她腰带解开,探进了衣衫里。
“显爷。”沈清月推了推他,与世子爷偷情半晌,眼下累坏了,也怕前头寿宴结束,有人回
来,实在没什么心思。
“你不愿意?”程显动作僵住,愿意与陈珃亲近,不愿意和自己亲近?
余光瞥见桌上的木匣,“你喜欢玉?回头爷送你,南阳玉、羊脂玉、和田玉,你喜欢什么样
儿的,我都给你。”
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怒声插话。
“我言府,差你一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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