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从相爷府出来后,直奔天牢,在天牢呆了约莫一刻钟,出来后没走多远就被太子的人打晕带走了。”
“她去天牢做什么?”
“奴才打听了,说是去见的远宁侯府世子爷,陈珃。”
华彦“嗬”了一声坐直,手背拭去下巴的水珠,思索半晌,“你找人先到相爷府通个信儿,看施相爷是什么意思。太子府得盯紧了,若是
相府那头不管,也用不着回禀,你直接去问太子要人就是,他不给再另说。”
相爷府
小暑坐在门前看几个孩子斗鸡,正兴致盎然时,邻家小儿捏着串冰糖葫芦跑过来。
“小暑哥,经常来你们家的那位好看姐姐,我方才瞧见她了。”
“你在哪瞧见她的?”小暑讶异,沈姑娘不是去天牢了吗?
“晌午爹带我去南巷给梁府送香料,有个男的扛着她进了太子府。”
稚童的神色天真无邪,小暑对他的话未有怀疑。
既是扛着的,必然不是出自沈姑娘意愿,他忙跑进院子。
“相爷大人,沈姑娘叫太子的人带走了。”
施玄霜手腕顿住,一滴墨晕在宣纸上,脏了字画。
“闲事莫管。”
小暑愣住,“可,可隔壁的牛儿说,沈姑娘是被扛进太子府的,恐怕……”
施玄霜清楚,他那“恐怕”二字之后,能接的话太多了。
远处的梧桐树下
内侍掐着时辰,一刻钟过去了,相爷府迟迟未有动静,就在他转身准备去太子府要人时,院门再次推开。
他虽鲜少见到相爷大人,但也知道施玄霜往日里总是淡漠清冷的模样,无悲无喜,宠辱不惊,从不似今日这般,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太子府
沈清月唇间传来血腥气息,浑身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针扎一般的痛。
“嘴巴和你这骨头一样的硬。”
太子把玩着那枚玉牌,“再不说,可就不止是针刑了,人彘,点天灯……”
“我说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殿下今日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她深吸几下,好不容易才提上来一口气,打断他的话,“我是见了陈珃
不错,却只是念在往日交好的旧情,至于玉牌,我从没见过。”
“从天牢到太子府,我晕着的时辰可不短。”她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决不会再害了陈珃,“太子殿下想找替死鬼还不容易,我认栽就
是。”
“你认谁的栽?”
随着一道清冷嗓音传来,殿门裂开缝隙,轰然倒在地上。
“相爷大人?”
太子讶异的望向来人,他知道沈清月是拿着施玄霜的信物进的天牢,只是未料到施玄霜会亲自来找人。
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一手提剑,迈入大殿环视。
目光落在被鬓发散乱,形容狼狈的女子面容之上时,双眸一紧,径直过去,剑指押着她的内侍,“松手。”
内侍胆战心惊的望了一眼自家主子,急忙放开女子。
施玄霜抬手接住,怀里的女子“嘶”了一声。
“疼。”沈清月嗓音疼到发颤,莫名多了几分委屈。
“相爷大人要带走她?”太子抬手拦住,“她身上可揣着鸿雁的玉牌。”
施玄霜抬眸望了他一眼,“玉牌在哪?”
闻言,太子把玉牌递给他看,“父皇眼下,可正因此事忧心……”
一声清脆,玉牌被剑刃砍成两半,从他掌心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一片。
“哪里有鸿雁的玉牌?”
“施相爷,你!”太子气得不轻,掌心也被剑气伤到,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殿下想清楚。”见他还要拦自己,施玄霜眉间冷冽染了肃杀,“东宫帝星和她,太子府今日只能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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