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诸人,见主母有了决断,都住了口。张白和邓良、霍弋也只得悻悻然退出诸葛乔卧房。
离开诸葛府时,数名奴仆在前引路,张白发现,其中有人竟然偷偷抹起了眼泪。
出得诸葛府,霍弋先愤愤然不平道:“这件事真真岂有此理,哪有得病却不让诊治的道理,难道想让伯松病死不成?”
邓良正要劝解,没想到张白忽然幽幽说了一句:“恐怕绍先之语,不幸言中矣。”
什么?什么言中?
这一句话,把邓良和霍弋惊得呆了。
让伯松病死?这话也能言中?
就是说,有人要加害诸葛乔?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良久,霍弋才不解地问道:“恩培所言,岂非戏言乎。”
“并非戏言。”张白明确地答道。
刚才在诸葛府,黄月英眼中的精光一闪,张白看得明明白白。
以她的修为,肯定已摸清了自己的修为底细,既然知道自己是修仙者,肯定也明白自己是有能力治愈诸葛乔的。
既然她不愿意,那就说明她不愿意诸葛乔被自己医治。
更有甚者,或许黄月英根本就不愿意诸葛乔康复。
若如此,这是要杀诸葛乔的节奏啊!
他原先就在怀疑,诸葛乔得病太早,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本来还以为是穿越影响了时间线。
现在看来,诸葛乔病得蹊跷。
不过在此时告知邓良和霍弋却是太早,自己既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又不能说出大致的缘由,反而说不定适得其反,给这两个兄弟带来祸患。
“两位兄长无需多加揣度,小弟只是随意猜测并无实据。总之,明日有丞相决断,一切听凭吩咐即可。”
那两人听他说得有理,也不再追问,只低头想起了心事,尤其是邓良,数次偷眼观察起张白来,就像是对他重新认识一样。
三人别后,张白没去任何地方,直接往张宅而来。
他心里有不祥之感,鉴于今天黄月英的态度,不能排除血冥教已经发现自己的可能性。
身处危境,他首先想到的,是把张宅里的两个孩子,赶快转移地点。
张宅有点可惜,刚刚弄舒服了住处,又得搬家。
然而事不宜迟,当日下午,灵灵和僧会就由土蚤保护着,转去了悬壶院。
张白则马不停蹄,又来到了“中央钱庄”。
这里经过了修缮,满屋子的尘土早已清理干净,屋内摆设也俱都齐全。钱庄万事俱备,唯一的缺陷是没有合适的人才。
钱庄还是空的,张白把马牵到后院,自己找了个地方躲好,专心注意起自己的神识来。
之前邓良对黄月英进言之时,趁着黄月英没注意自己,张白已经放出了透明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