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在一边静静地观察,也不插话。
半个多时辰之后,云鹤子陪着一个中年道士,匆匆来见张白。
这人就是天师洞的现掌门,凌轩子计航的父亲,凌霄道人计松。
计松从云鹤子那里听了事情经过,心中惊讶不已。
一个世家子,据说还是诸葛丞相面前的红人,他盯上了天师道,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心中狐疑不已。
但是这个老油条一向能屈能伸,这会儿凑上前来,一躬到地,谄媚道:“在下掌门计松,道号凌霄子,不知张公子驾到,有失远迎。犬子与劣徒莽撞荒唐,冲撞了丞相和公子,实在万死莫辞。”
张白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我问你,你们天师洞如今一共有多少产业?”
计松一惊,怎么惦记上了天师洞的资财?
他心头一紧,眼珠一转,沉痛地答道:“自从张天师远游,教中老人仙去的仙去,别离的别离,财货所剩无几,可怜天师洞上上下下数十张嘴呀!我是日思夜忧,几乎要去讨饭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总之就是没钱的意思,张白嘴角抽搐,心中神兽奔腾。
我不就是随口问问嘛!居然如此紧张,看来这洞府之中,存货肯定有不少。
他嘴角上扬,冷笑道:“我看你们大殿里香火鼎盛,怎么会需要讨饭呢,定是掌门虚怀若谷,不愿声张。”
计松一滴汗下来,“今日承蒙张公子到来,气运夹持,这才香火旺盛,平日里鬼都没有一个,苦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感动了自己,居然滴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倒是诚恳至极,不过张白是精神力强者,哪能被他忽悠。
“你不老实啊!山下周围抛荒的土地,大部分都是你们家的吧?本来我是有机缘给你的,既然你不要,那也没办法,回去我查明你那些徒子徒孙,该关的关,该罚的罚。”
计松心里一怔。
那些所谓的徒子徒孙,并非他真的弟子,平日里不听话还常常捣乱,他才不愿管那些家伙,不过既然有机缘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公子有事但凡吩咐,不敢有违。”
“不敢有违?刚才问你话,你都不肯说。”
“这...”
“我问这些,并不是觊觎你们的产业,你们的那些我根本看不上。”
计松心头一松:“那么您的意思是?”
“奉丞相之命,我即将在这一带,募集私兵施行兵屯,人数五千至一万左右,但是因为是私兵,所以不方便我亲自出面啊!”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阿扎尔的骑兵虽然也属于私兵,但毕竟远在天边,如果是在成都附近,那就免不了被人诟病甚至防备。
计松眼珠子一转,心中清明:“您是说,让我们代为募兵?这也不难,如今虽然国家安泰,但是仍有不少流民。只不过,一来得有丞相手谕才好;二来,这些人的给养该如何解决?”
“这些都好说,手谕不日就有,丞相还会提供适当的钱粮。天师道负责在山下山上建立道观、帐篷、房舍,以安置这些人,并且对外宣称是天师道教众。切记不得随口攀污官府。”
“这个没问题。”计松听到张白给粮给钱,立刻满面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