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受不住两撞
景姮在车驾上哭过,眼睛红红的氤氲雾水,面纱遮不住,太子妃便带她在宫中歇息,错金博山炉里添了香,袅袅青烟弥漫,宫人奉了蜜水果点便退去了一侧。
“今日郭九姿也来了,你若遇着她便避让些,阿婵也知宫中是何种情形,我怕万一护不住你……”
“我明白。”
太子妃的为难景姮清楚,现下长乐宫病愈又该是郭家的天下,郭太后时常恨毒了高祖当年负她之事,除了她自个儿生的,其余姓刘的她是恨不能都除了,而她又倚重外戚,直接造就了郭氏一族的猖狂无度。
唐晚知叹息无奈,照比曹皇后的兢兢战战,她这皇太子妃做的也不容易,太子甲宫中良娣孺子六人,姓郭的便有三个,唯一庆幸的便是她的阿秀哥哥从不幸那些女人。
“你早日嫁去广阳也是件好事,我们虽难再见,可你能避开这些是非纷争,多好。”
景姮抿着唇,看着同太子妃握在一处的手,轻轻点头。
“阿婵现在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唐晚知想了想,还是问道:“那殷离呢?也不记得?”
这是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景姮蹙眉,头又隐隐疼了起来,她觉得很不对劲儿,急急问:“他是谁?上次阿甯姊姊也说了这个名字,我听到后就头好痛,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
唐晚知略略思量,才柔声说道:“想不起来也好,阿婵别多想了,只是个故人而已。”
“可是……”景姮在心中一遍遍念着那个名字,头疼心更难受,似要透不过气来,偏偏太子妃也不再有什么异样,那个人仿佛真的只是个无关重要的人罢了。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而已,若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该记得我们有多好才是,好了,我们去看看太子他们吧。”
景姮也只得放弃了,恍恍惚惚的跟着唐晚知起身,临出大殿的时候,太子妃牵住了她,许是想了很久,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她一句。
“往后你与阿甯还是少要往来,她的心思只怕非你所想。”
什么心思?景姮还来不及细想何意,远处便传来了刘甯的声音。
“呀,找了许久呢,原来嫂嫂同阿婵躲在这里。”
她满面艳光瑰异,步履轻盈地过来便熟稔的挽住了景姮的手,将她从太子妃身边拉开了些,一人隔在了两人中,和往日一样凑近了景姮,亲密极了。
“小月亮今天真好看,我一来就寻你呢,这几日身子如何?快让我好好瞧瞧。”
她的身量比景姮还要高挑些,飞着凤鸾的华曲贵极,两人凑在一处难得形成了一副无双美人图,景姮被她压着肩,讪讪的笑着,想起太子妃方才的话,便伸手推了推她。
眼看刘甯的手都快摸上景姮的脸了,太子妃不由皱眉,轻咳了一声:“阿甯,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