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脱下来
傍晚时,刘烈急匆匆拉着景姮共乘一舆往郅宫去,他说刘濯咳血了,可到了那里景姮就知道被骗了,本该咳血昏迷的人,却坐在殿中最暖的地方,抚着箜篌。
弦音清幽哀哀,诉不尽的情愫流淌。
景姮不欲听,转身要走,刘烈笑着挡在了前头,她气的冷哼:“骗我极好玩?”
“真不曾骗你,若不信传慎无咎来问问,王兄这两日身体确实不好,明日我们便要去长安了,你忍心不看看他?”刘烈一贯厚颜,拦得景姮去路,也不惧她满目的厌恶,轻声说着:“是王兄说你念着家,让我这次带你回去……”
“所以,你一开始并未打算带我?”
想起昨夜梦魇醒来时,他的温柔细语,景姮竟还觉得他是良心未泯。
刘烈倒不觉心虚,伸手捧住景姮的脸,看着两道气拧了还依旧漂亮的柳眉,稍稍低头说道:“放了你归家,怕是有说不完的理由和借口不愿再回广阳,不过想想也无妨,阿婵便是说的再多,我也有的是法子带你走。”
他额间被石头砸破的伤口将将结痂,些许有碍观瞻,不过笑起来时,一如既往的倨傲狂妄。
亲兄弟到底是亲兄弟,刘烈这番话和那日瀑布下刘濯说过的话并无差异,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叫景姮无力争论。
他掌心燥热,捧的景姮双颊都在发烫,留了指甲的手自然是用足了力气去挠他,像猫一样,疼的刘烈立刻松了手,看着劲腕上的小小血痕,收敛了些。
“好了,别生气,进去吧。”
殿外风寒,他身量再高也挡不住凛冽的雨雪,未防景姮趁机跑走,他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和来时一样拉着走,不过这次多了些小心翼翼。
半垂落的帷幔上绣着飞龙,旁侧两盏雀台灯燃的明亮,偌大的茵席间刘濯侧身扶着箜篌弹动,近了看去,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惊人。
他的技法远高于景姮,流动的琴音悦耳又让人动心,景姮几乎是瞬间沉浸于他的悲凉中,直到他优雅的侧目看来。
那一眼,是无人能逃的臣服。
……
刘濯的寝宫景姮便是来几次,都永远存在天然的恐惧,看着华美无暇的玉石插屏难免又忆起了第一次,一紧张,竟然错拿了刘烈的酒盏,仰头喝了个精光。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