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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行的不快不慢,出了王宫便是街坊,来往的人声嘈杂,与车内的静谧反差太大,莞娘不再用匕首抵着屈弥了,看着景姮还掏了玉瓶出来给她中毒的伤口上药。
“侯女,他们真的会送我们去陛下那里?”
屈弥颊畔的伤口已经发黑狰狞,流出的血珠都是黑红瘆人,景姮用干净的丝绢给她轻轻沾着药粉,那丫头疼的一直哭喊:“这是什么!你是不是要毁我的容?表兄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景姮冷冷说到,玉瓶颇小,是先前慎无咎送给她防身解百毒愈合伤口的药物,一直不曾用过,不过须臾屈弥的脸上就不再流血了。
“刘骥此人城府并不一般,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应该快出王城了,莞娘你让他们都小心些,提防有变。”
景姮自然也紧张,额前手心里都是冷汗,咬紧着牙根保持清醒,她并不想死在这里,只能用最恶的可能去猜度人心,只是万万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男人的狠,都不是一般的狠。
果不其然方出王城,百来箭矢齐齐射来,这车驾被动了手脚,疾驰起来立刻断了车辕,倾塌之际,锋利的箭簇穿破风声便射穿了木板,景姮倒下去时正压着屈弥,三人都翻了出去,箭头生生从她臂间擦过,剧痛中血很快侵染了衣袖。
“侯女快上马去!”
亲卫护了过来,到底是刘濯的人,一时间竟也挡住了箭雨,景姮与莞娘匆匆一同上马往山林中策去,再射来的利箭多被树干挡下。
刘骥是铁了心要杀掉她,派来的人只多不少,荆地多大泽,山林的尽头处处都可能是崖是江,景姮不熟悉地形,这般生死之际也只能听天由命,不过老天显然不曾眷顾她。
氤氲着白雾的山林缥缈,前路一时也看不清,被箭簇射中的马疯了一般蹿出,等能看清时,无尽的江泽着实壮观。
“啊——”
连人带马一起坠下了数丈高的崖坡,轰隆的水响之后,追来的人又是一阵箭雨密密射入江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