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将俏俏放在自己床上,忍着困意走到花婆婆房间:“这都几点了,准备在我家睡么?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秋婶儿立即站起来,撵老潘儿离开。老潘儿拉着秋婶儿,让她跟自己回家还扬言要是不走,那就一辈子别踏进家门。
苏不悔听着腻歪,对秋婶儿道:“婶儿啊,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我结婚,让你们两口子离婚吧。这点被褥我找人做,我现在给你工资,你明天别来了。”
秋婶儿急了,苏不悔一个月给她的工资不少,活儿很轻松。就是收拾收拾家务做饭,看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花婆婆而已。如今有了做陪嫁的活儿,苏不悔给的手工费整整八十块钱。
她将老潘儿拉出门外,低声道:“我做点活儿就能正八十块钱,我问你,八十块钱你是不是得两个多月?你作什么?你有什么闹的?你能不能像个老爷们似的?”
老潘儿却道:“八十块钱?做个破被就八十了?我看是要钻谁的被窝吧。你不行去,钱不要了。今天就跟我回家,从此以后不准你出去上班。老子就是饿死穷死,也不让你出去。”
秋婶儿气的要命,想起自己儿子身上的衣服都抽丝了。再想想俏俏一个小丫头片子光裙子就十来条。这期间的差距,还不就是因为苏不悔挣钱多么。
她旁敲侧击,知道苏不悔上头有人,外头有店。自己学了手艺,起码在苏不悔这里是不愁没有工作的。
秋婶儿还知道,苏不悔有眼光有毅力,最重要的是她独立。她身边的那群人,什么董老师也好,什么马老板也好。那都是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都是靠着自己双手吃饭的。最关键的是,女人手里有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
想着这些年来,因为自己在家里不赚钱,受了丈夫多少白养。想着妹妹杨瑞红虽然离婚了,被老潘儿嘲笑没人要。可她知道,还是有很多人看上杨瑞红的。杨瑞红有工资在手,挣的不比老潘儿少。面对任何的追求者,杨瑞红都没有自卑感。
女人啊,只有手里有钱活着才有底气。
秋婶儿将老潘儿推出了院子,扬声道:“吵了这多年,我也跟你吵累了。今天我就告诉你,这个工作我干定了。你愿意过,你就受着。你不愿意过,等我有空,我就跟你离婚去。但是你别想着再来闹,我告诉你,人家苏不悔的爷爷是官嫁的人本事也大。你要敢闹事儿,人家可不惯着你。”
老潘儿狠狠的啐了一口:“吹牛逼,我咋没看出来多厉害呢。”
“你厉害,你买得起楼房么?你厉害,你家里有电视机电冰箱么?我在人家洗衣服都是用洗衣机,给你洗衣服还得手搓。寒冬腊月手上都起冻疮了,你管我死活了么?老潘儿啊老潘儿,你自己是个烂泥,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受罪。反正我得挣钱了,你啊,爱咋咋地吧。”
说完秋婶儿将大门锁上,转身回屋。临关门的时候,不忘威胁老潘儿:“你再折腾,我就打电话报警。你试试,我敢不敢。反正这屋里都是女的,我看你要脸不要脸了还。臭流氓!”
老潘儿被自己媳妇儿骂了一句臭流氓。气的咬牙切齿,但他也知道苏不悔这个家很特别。
不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会请个老妈子专门伺候老太太。不是有钱人家,也不会给出嫁的闺女准备那么多的东西。还需要秋婶儿加班加点干那么多天。
老潘儿嘴上硬气,不过就是跟自己媳妇儿的能耐。真让他做点什么,他根本就不敢的。
老潘儿气咻咻的骑上自行车往自己的妈家走。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个媳妇儿怕是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