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以为简单的事,她会想这么多。
“姐姐——”
苏岚烟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气喘吁吁进了内堂。
把偌大的府邸跑了一遍,她的脸热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道:“姐姐,你怎么大白天就把姐夫带回来了?”
“啊?!”
苏小舟和李渔面面相觑。
小妹怎么会认识他?
“苏小姐,我们见过吗?”李渔问。
苏岚烟发觉失言,咬了咬下唇,有些心虚地说:“掌媒大人带我和哥哥去偷偷看过你,就在……”
“咳——咳咳——”
苏小舟忽然咳嗽,示意她这么失礼的事,可以不要说细节了。
“然后呢?你们有什么收获吗?”李渔追问道。
“大哥对你很满意!”苏岚烟陪着笑脸道。
李渔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终于放过此事,冲苏小舟挑了挑眉毛,“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可不想让内兄失望。”
话音未落,苏泊沧端着木盘小跑进来。
“妹夫,久等了——”
他的笑容灿烂亲切,一改方才在外院严肃的样子。
木盘中放着四盏“冰沙玫瑰酪”,盏中冰雪晶莹,浇了一层醇厚的酪浆,上面洒了玫瑰蜜饯,清新甜蜜的香气扑鼻而来。
看到自己喜欢的凉食,苏小舟赶忙接手,“这都中秋了,家里还有藏冰呢?”
不提还好,一说又把苏岚烟气到了。
她小嘴一撅,置气道:“大哥偏心!韦大哥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他愣是不让开冰窖!存到现在,原来是要招待二姐夫!”
听她这么说,苏泊沧立刻变了脸色,拍案道:“不许再提那家伙了!与他退个亲而已,竟然说我违反大唐律令,要去告官!没有打断他的腿已经算宽宏大量了!”
居然真的动手了,还是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简直……太粗暴了。
李渔与苏小舟面面相觑,各自打定了主意。
怎么说也管了数年家,苏岚烟可没那么好吓唬,转而可怜兮兮地望着李渔,“姐夫,你给评评理。我大哥要毁坏订了十几年的婚约,将我另许他人,是不是不讲道理?他还打人——”
不等小妹说完,苏泊沧上前打断道:“妹夫,你来评评理。有人曾救我性命,既不肯要钱财报偿,也无所求。我身为长兄,把自家小妹许配给他,有什么问题?”
“过分——,太过分了!我与韦大哥青梅竹马,家中亲朋人尽皆知,现在毁婚,苏家颜面何存?!”
“你才过分!胳膊肘往外拐,联合外人忤逆大哥!”
……
“姐夫,你评评理!”
“妹夫,你说!”
……
李渔被他们吵的耳中轰鸣,喊了一声,“别吵了!”
堂内霎时安静,他说:“苏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救命之恩,嫁妹报之,本可以是一段佳话,但你明明有个妹妹还未订婚,现在却要拆散小妹已有的婚约……难道因为恩人品貌不佳或是年岁不浅?我听小舟说,小妹是继母所出,难道大哥因此厚此薄彼。”
说完一抬眼,只见三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