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易安打断。
易安说:“晏晏,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吃完了就走吧。”
最后一盏希望的灯都灭了,晏晏眼里的光彻彻底底沉寂下去。
她看着眼前冷静自持,没有丝毫波澜的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不舍。
他就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她,不带丝毫感情。
这一次,她没再哭,只是笑着说:“好。”
不再拖泥带水,也不再抱有希望,晏晏提着箱子完全消失在易安的视线里。
这一年的冬天,光消失得快,黑夜降临得早。
晏晏拖着箱子走在人行道上。
咕噜噜的箱子轮胎在地上滚出声音,晏晏一边走一边想,去年也是在冬天,他们俩在一起了。
不过才一年的时间,易安竖起来的刺将她扎得体无完肤。
是不是每个人的第一场恋爱,都无疾而终?
晏晏想着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脚步迟钝。偶尔一道冬风吹过来,晏晏打了个冷颤。
她拢紧衣服,心里想怎么会这么冷呢?
不自觉地颤抖加上心头的冷,晏晏只觉得比以往都冷。
她想太冷了,她需要去避寒,她不能再呆在这里。
于是晏晏给自己订了去澳洲的机票,就在两个小时之后。
她想,是不是离开了这里,她就会好受多了。
她想,她是拼了命地想离开。
晏晏偷偷摸摸去了澳洲。在北半球还冬雪漫天的时候,南半球鸟语花香,已经进入了夏天。
人人穿着短袖短裤,太阳帽墨镜还有遮阳伞。只有晏晏穿着大棉袄从机场走出来。
她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忽然心里头就好受多了。
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那些过往。她不用看到那个人的消息,不管是新闻消息还是娱乐消息,她都不会不小心看到。
这样的念头让晏晏心里头松了一口气,逃避的想法在她脑子里生根发芽。
她不想看到易安,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她只想好好地休息,给自己放一个假。
于是晏晏叫了一个车,花了巨资坐了一趟出租车到晏家在悉尼的别墅。
此时,悉尼的晏家已经准备陷入睡眠,只余一个小时时差的悉尼如今已经接近深夜。
晏晏拖着箱子到门口的时候,见到花园里一个被菲佣推着的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合上了书。
她安静而素雅,长发微卷,调皮地搭在肩头。
碎发懒散,黑发如墨。
她一手抓着书本在膝头,一手指着远处的灯火不知道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菲佣将挂在藤蔓上的灯取下,那光照亮了轮椅上女人的脸。
温和,柔美,白皙。
晏晏瞳孔微缩,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就见到那个女人看了过来。
如同自己,震惊和难以置信。
可是惊讶过后,那女人眼里是温柔的色彩。她笑着对她招了招手:“晏晏。”
这道声音让晏晏真真正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也不是梦境虚无,她实实在在存在,存在在眼前。
行李箱倒在脚边,晏晏上前,三步并作两步,到最后竟是跑了过去。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