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汐沉默了一会,问:
“烙烙,鸢姐姐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乔烙点头。
上官汐道:“我想单独把她请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看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乔烙问:“什么怎么办?”
上官汐:“最晚到明年,只怕配婚令肯定会下来,所以烙烙,你得趁早做好准备。”
乔烙道:“今天她刚来看过我,现在去请,恐引人怀疑,只怕到时候谣言的风向要对准我与她了。明日,请她跟李言一起过来吧,我这个情况,只怕也瞒不了李言。那个醋坛子,以前就经常吃我和阿鸢的醋,若不告诉他,不知道会怎么闹腾。”
“好。”上官汐点头,默默地喂乔烙喝鱼汤。
翌日,上官汐派出两个丫鬟:
一个去白鹿书院请李言,一个去谢府请谢鸢。
兄妹俩在大门口不期而遇。
谢泽迎上前去,望着谢鸢道:
“一大清早,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谢鸢凉凉地望了他一眼,勾唇冷笑:
“一大清早,哥哥又是要去哪儿?”
谢夫人急忙上前,低声道:
“你这丫头,吃错药了?最近怎么老跟你哥过不去?”
谢鸢朝谢夫人福了个礼:
“我最近心情不好,这几天暂时住在香橼山庄,母亲和兄长不必挂念,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落,她转身便想离去。
谢夫人急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娘知道,乔烙伤得不轻,这些天你心情不好娘可以理解,但是阿鸢,你要知道,你和李言已经订婚了,你之前就嚷嚷着要嫁给乔烙,如今你搬去和乔烙同住香橼山庄,你让李言怎么想?”
谢鸢道:“司世子都没意见,李言能有什么意见?我可不是有些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谢鸢气呼呼地白了谢泽一眼,然后扳开母亲抓着她手臂的手指,转身飞快地跳上马车,转眼间便从谢夫人和谢泽面前消失了。
谢泽怔愣地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抿唇道:
“妹妹她,似乎在生我的气。”
谢夫人道:“这丫头,估计是心疼乔烙,所以最近脾气有点暴躁。其实为娘心中又何尝好受?乔烙那孩子,孤苦一人实在太不容易了,只是,养伤,得靠他自己恢复,他需要的是静养,若我们老是过去打扰他,非但帮不上忙,还干扰他休息,你妹妹她,唉,她态度不好,你这做哥哥的,就多担待点,莫要与她计较。”
“是。”谢泽低声允诺,扶母亲上了马车,一路沉默。
谢夫人猜不透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试探着问道:
“昨儿个见面的那位张小姐,我儿觉得如何?”
谢泽想了想,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张小姐长什么样,于是他低声回答:“没什么印象。”
没印象?
谢夫人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儿子。
张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儿子居然没印象?
正常吗?
大概,儿子注重的是内在美吧。
谢夫人自我安慰了一番,话锋一转,道:
“今日我们要见的这位李小姐,出身名门,精通诗词歌赋,贤惠温顺,《女诫》,《女训》倒背如流……”
谢泽淡淡地打断谢夫人的话:
“孩儿是找妻子,不是找女仆。”
《女诫》,《女训》倒背如流有意思吗?
谢夫人尴尬地咳了一声,抬眸解释:
“《女诫》,《女训》,那是经典之作,是女子德行的标杆……”
谢泽忍不住再次打断谢夫人的话:
“孩儿以为,德行,重在一个行字,是靠人做出来的,而不是背几本破书就是有德之人了,那两本破书,上官莲不也倒背如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