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烙靠着一个大迎枕,坐在床上,淡淡地道出自己女子的身份。
李言颇为震惊。
想起自己总是吃乔烙的醋,他羞愧地道歉:
“对不起乔烙,以往,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乱吃飞醋了。”
乔烙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道歉,而是怕阿鸢难做,你和司世子不知真相,会吃醋很正常,换做是我,处在你们的位置上,肯定也会吃醋,所以,你们都无需向我道歉,只要你们能明白我的苦心,便足够了。”
“我明白。”
李言温柔地望向谢鸢,红着脸道:
“我会好好珍惜鸢儿的,再也不乱吃飞醋了。”
司宸跟着道:“我亦如此。”
乔烙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司宸和李言出门忙公务去了,上官汐和谢鸢则留在病房和乔烙共商大计。
谢鸢气呼呼地道:“我哥他就是一只白眼狼,烙烙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他倒好,成天相亲,忙着做新郎,也不知道过来陪陪烙烙。”
乔烙笑道:“我和谢大哥是兄弟之情,怎么被你说得这么暧昧?”
谢鸢道:“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是兄弟之情?我哥他眼瞎吗?”
上官汐道:“谢表哥他不知道阿鸢是女的,真要喜欢上了,你该担心谢表哥有断袖之癖了。”
谢鸢道:“我管他断不断袖呢,总之,哥哥放着烙烙不管,忙着去相亲,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乔烙伸手揉了揉谢鸢的发顶,低声笑道:
“谢大哥他哪有不管我?这不,昨儿个刚送来很多补品。”
谢鸢道:“送些补品算什么?人陪着才是真心。”
见鸢姐姐越说越生气,上官汐急忙道:
“好了好了,别提谢表哥了,咱们还是想一想,烙烙该怎么办?这配婚令一旦下来,总不能让烙烙娶个女子回家吧?”
谢鸢叹了一口气道:
“我说我嫁给烙烙吧,烙烙偏不答应,这下好了,汐儿你也不能嫁给烙烙了,咱们还能找谁圆谎?”
乔烙笑道:“我真要娶你们,司世子和李言还不杀了我?你这分明是馊主意,要我的命呢。”
“烙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快要急死了。”谢鸢急得跺脚。
上官汐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谢鸢双眼一亮:“快说。”
上官汐道:“投身军营之人,是可以避开配婚令的。”
谢鸢急忙道:“好主意,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有了思路,便有了方向。
三人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终于有了万全之策。
待乔烙伤势痊愈得差不多后,司宸带着上官汐和乔烙一起进宫,在御书房,将乔烙女扮男装的事一股脑儿说了。
乔烙女扮男装之事,始终是个大患,一日不解决,上官汐一日难以安宁。
所以她索性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她曾想过让乔烙假死,可转念一想,假死也是欺君。
女扮男装加上假死,那是罪上加罪。
一旦被人发现,就算皇帝有心保她都不能。
所以在世人知道真相之前,上官汐觉得,乔烙最好还是主动向皇上坦白,并将当初母亲惨死,自己身为孤女,为了行动方便不得不女扮男装一事给说了。
最后,她还坦言,自己女扮男装,除了为了行动方便外,还存着为母报仇的私心,所以此事一拖再拖,直到如今才来坦白。
乔烙态度诚恳,再加上有司宸引荐,上官汐求情,皇帝大笔一挥,竟写了一道赦免的圣旨。
圣旨上不但写明了原委,还表明自己早已知情,乔烙所作所为,并非欺君,乔烙乃有功之臣,虽是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才能和忠心丝毫不逊男子,谁敢拿这事做文章,便是不将帝王放在眼里。
上元节,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映月湖畔,灯火连着月光,璀璨耀眼。
湖中,一盏盏荷花灯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飘飘荡荡,起起伏伏,晃得人心驰神荡。
十六岁的上官汐,娇艳得仿佛出水的芙蓉一般,亭亭玉立,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