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正想说话,却见上官汐抢先一步道:
“做皇后有什么好?每日里忙忙碌碌打理后宫,累死人不说,一不小心还会被后宫的嫔妃搞死,何苦来哉?好事轮不到,坏事一箩筐,我脑子有病才会想做皇后。”
见上官汐居然对做皇后没兴趣,大伙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怎么了?
国家掌权人不稀罕城池,姑娘家不稀罕做皇后,这三人莫不是中邪了?
就连拓拔渊也惊得瞠目结舌,差点回不过神来。
这世上,居然真有女子对皇后之位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难怪十二年前,他怎么问她名字她都不肯说。
施恩不图报,视富贵如浮云。
不愧是他的救命恩人,果然与众不同。
他之前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认错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上官莲冒领功劳,他和上官汐早就修成正果了,哪里还有司宸什么事。
好在,现在也不晚。
不就是未婚夫妻吗?他有的是手段挖墙脚。
他很快就会登上九五之尊,而司宸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子爷罢了,拿什么跟他斗?
上官汐还小,不知道权势的好处,那他就好好教教她。
他远远地望着上官汐,循循善诱:
“上官汐,你若为后,你的父亲便贵为国丈,你的兄弟便贵为国舅,你们整个上官家都会飞黄腾达。”
上官汐抬眸迎上拓拔渊势在必得的目光,浅浅一笑:
“拓拔渊,你别忘了,我是寒昭国人,我若贵为暮云国皇后,寒昭国的帝王臣民,都该猜忌我上官府的忠诚了。”
一个人,面对困难披荆斩棘并不难,难的是,面对诱.惑能及时停下脚步,一眼看穿背后的陷阱。
这才是真正通透的人。
众人望向上官汐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上官汐这般,毫不犹豫地拒绝诱.惑呢?
“哈哈哈哈哈哈!”
拓拔渊朗声大笑: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有远见,识大局,反应够快,脑子也很灵光。”
“多谢谬赞。”
上官汐浅浅一笑,道:
“所以殿下,就别再记挂什么以身相许了,如果被我救的人全都学殿下这样,那我得嫁多少人啊?殿下也别拿家族和父兄来压我,且不说我在不在意,就算我在意,那也不是我该插手的事。父兄的事业,理该有父兄自己去努力,而不是靠裙带关系。”
有贵女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靠裙带关系不好吗?亲人之间,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觉得上官汐这话虽然公正无私,可对家族来说,未免太过薄情了点。
见状,上官汐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做官也一样。有什么样的能力做什么样的官,如果德行和能力低下,却利用裙带关系做了高官,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闻言,大伙若有所思。
有些人想不明白,忍不住追问道:
“会有什么后果?”
上官汐道:“我举个例子吧,如果让一个德行和能力低下的人去赈灾,多半是会贪赃枉法的,民不聊生是肯定的,最后,他自己小命不保,还会连累了那条裙带,大家都得跟着脑袋搬家,有意思吗?”
众人恍然大悟,看向上官汐的目光愈发敬佩。
难怪拓拔渊要拿二十座城池交换上官汐,也难怪皇帝会舍不得交换,原来上官汐是有大学问的。
她不但目光深远,不骄不躁,而且不贪图享乐,也不慕虚荣,实乃帝王将相之才啊。
可惜,是个女的。
然而女子有女子的好。
帝王若是娶来当皇后,绝对是安邦定国的好帮手啊。
“有道理!”
拓拔渊不怒反笑,一脸激赏地道:
“既然权势打动不了你,那我只好用真情来打动你了。听说你们女子最是喜欢什么真情真爱的了,我有的是诚意,有的是时间,相信定能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