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付出，是一定要捞回本钱的。

就像做生意。在追人之前，他们心里是有收支平衡表的。

当然，秋汐这话也是有偏颇的，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说的。

事实上，在H城的时候，暗恋她给她送情书送礼物的男生多了去了，但她全都当做男生的恶作剧处理了，从来不觉得这是小男生在向她表白。

转学到文辉中学后，她先是经历了毁容，还莫名其妙成了鹿家的童养媳，再加上之前跟谈思尧牵扯不清，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在文辉中学收到过情书和礼物。

秋汐一脸坦然，因为在她看来，自己说的全是真话。

贞娘的眼中突然流下血泪来：

“你说的对。男人只追对自己有利益，或者是容易追的女生，像你这样看得通透的女生，他们才不敢追呢，花大量精力还失败，这样的买卖不划算，不是男人的作风。男人现实着呢。如果曾经的我，有你这样的脑子，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秋汐道：“逝者已矣，就连你自己，也已经死了，贞娘，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放下心魔，回轮回道去，那才是你的归宿。只是，你吞噬了不少灵魂，想要回去，怕是要经历一次剥离，把那些灵魂力从你身上分离出去，你将经历炼狱般的痛苦，但是贞娘，那是值得的，总比一直活在执念中好。”

贞娘冷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是这世道欠了我，凭什么最后受苦的人还是我？我若回归轮回道，不但要经历灵魂剥离，而且极有可能堕入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秋汐耐心劝道：“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比去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好吗？十八层地狱都比你现在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贞娘一愣，好奇地追问：“像什么？”

秋汐道：“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囚徒，怎么都走不出心的囚牢，几千年来，可曾有过快乐的时候？”

快乐的时候？

贞娘努力回想，发现几千年来，自己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快乐是怎样一种感觉，她早已记不起来了。

秋汐道：“放了这些人吧，别再做无谓的杀戮。因为杀戮给不了你快乐。”

“你懂什么？”

一阵阴风吹过，贞娘猛地回过神来，冷冷地道：

“杀戮的确给不了我快乐，但可以让快乐的人变得痛苦！”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扫视四周，然后用她竹竿般的手指着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道：

“你看看他们，花样的年纪，原本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啊，可我轻轻松松便能毁了他们，我可以抽他们的筋，剥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我可以掌控一切！我为什么要去轮回道上受苦呢？”

秋汐也跟着环顾四周。

她先是望了眼夜空中的两轮圆月，然后又看了下周边环境，最后一脸嫌弃地道：

“你看看你这里，没有鲜嫩的小草，没有娇艳的花朵，没有清澈的溪流，没有欢歌笑语，没有温情脉脉，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轮回道虽苦，但苦中有乐。你这看似不苦，但其实比地狱还苦。这里没有希望，只有死亡的恐惧。你看似可以主宰这里的一切，可你却也始终活在这种压抑而又绝望的环境中，得不偿失啊贞娘。”

“闭嘴！”

贞娘瞬间发狂，血泪如暴雨般狂涌，惨白的脸瞬间染成了一片血红：

“谁说我压抑而又绝望？谁说我没有快乐？杀戮就是我的快乐！看见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我就快乐！杀了你，我就快乐！”

话落，她长发一甩，乌黑的发丝瞬间变成无数条漆黑的毒蛇，朝着秋汐疯狂袭来。

弹幕一片慌乱：

“小姐姐当心！”

“惨了，这些蛇看着就好毒的样子，小姐姐会不会中毒啊？”

“不能被咬中！千万不能被咬中！小姐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