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像是在夸苏蕴寒，其实是在讽刺他。

正主儿自己还没下跪呢，他跪个屁。

苏蕴寒一脸尴尬。

偏偏花月怜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她早就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一听到成全这两个字，苏蕴寒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梁紫汐。

以往，她最在意的就是他对怜儿的态度。

此次前往裂魂山赏雪，她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跟去。

没想到，如今，她竟能说出成全两字。

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见苏蕴寒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梁紫汐笑眯眯地迎上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问道：

“苏蕴寒，花月怜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此言一出，苏家人全都变了脸色。

大臣们则一脸看好戏地望着这一切。

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苏蕴寒都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如果他回答是，那便是欺君之罪。

如果他回答不是，那他即便和离了，也不能娶花月怜进门了。

否则，苏家就会沦为笑柄。

跟貌美如花的公主和离，娶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进门，孩子还不是他的，足够竹岑国百姓笑上好几年了。

苏母急忙道：“当然不是寒儿的了，寒儿刚刚不是发过毒誓了吗？他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跟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有孩子？”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以前，苏母怜惜花月怜，总觉得苏家对不起她。

可如今看来，还真是一个笑话。

人家花月怜压根儿不缺男人。

梁紫汐眸光流转，漫不经心地道：

“孩子是谁的，你说了不算，得你儿子说了才算，毕竟，这种事，当母亲的也不一定清楚啊。”

苏母扭过头，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丢脸总比丢命好。

她直截了当地道：

“寒儿，别忘了你刚刚才发过毒誓，如果你觉得这个婊子比我们苏家全族人的命还要重要，那你就撒谎护着她吧。”

听到婊子这两个字，花月怜一脸惨白，含着泪用力摇头：

“我不是！”

“不是？”

苏母冷笑：

“还没成亲就怀孕，不是婊子是什么？怀了孕还成天往我儿子身边蹭，想让我儿子给你顶缸啊？想得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进我苏家门！”

“母亲！”

苏蕴寒急忙打断苏母的话。

如今的他，虽然心痛，可这毕竟是怜儿。

是他先辜负了她。

她一气之下怀上了也是情有可原。

母亲不该说得这般难听。

被儿子打断了话，苏母气得浑身发抖：

“苏蕴寒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想娶这婊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