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立刻出了后院的门,不多时,锦衣卫便押上来一个人,此人正是崇祯在关卡遇到的那个收税的关卡大使陈延丘。
陈延丘也是一头的雾水,直到被捉拿过来,看见如此多官员跪在后院,最后看见坐在那里的崇祯。
“跪下!”
陈延丘大吃了一惊:“是你!”
“大胆!见到皇帝陛下还不行礼!”
“皇帝陛下?”陈延丘更是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傻了,等意识过来,连忙将前额贴在地上,“微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那跪在一边的陈兴仁与张纯青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崇祯的目光如同刀剑一样锋利,盯着正瑟瑟发抖的陈延丘:“抬起头来,看着他!”
陈延丘颤颤惊惊抬起头,顺着皇帝手指指的方向,看着张纯青。
“朕来问你,今日你在关卡的时候,为何不收他的税?”
“这……臣……”
陈延丘想要否认,可是没法否认,因为当时皇帝就在张纯青后面,亲眼看见了。
“是谁给你的指示?”
“臣……”
皇帝突然暴怒道:“说!到底是给你的胆子!”
“陛下,臣知罪!”
“你以为你一句知罪就完事了,你收的钱都去哪里了?”
“都是……都是陈大人让小臣这样做的,陛下,都是陈大人……钱大部分都上供给他了,小臣没拿多少……”
陈兴仁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突然跳起来了,大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陛下,小臣绝对没有血口喷人,小臣每一笔账都有记录,而且陛下可以将南直隶各个关卡的大使都召集起来询问,小臣等都是受陈大人的指使,陈大人威胁小臣,若是不帮他贪污,小臣就要被罢官。”
“你……你……”
陈兴仁张牙舞爪,想要过去厮打陈延丘,被锦衣卫拦下来,摁在地上,他高呼道:“陛下,他胡说,陛下不要轻信此人胡言!”
“你住嘴吧!”崇祯怒道,“仅仅是官员免优这一条,身为税课局官员,恶意违反新税法,朕就能将你打入天牢!”
“今年的商税低,朕不计较,毕竟今年南直隶遭遇了战乱!去年呢?去年也是1万两,前年也是1万两,你这账给朕算得好啊!每年固定给朕一万两,打发叫花子?”
“朕派人催促过多少回商税?朕有没有给过你机会?”
“你以为朕这两年只关注农税?朕可以将这四年来,每一年南直隶的商税给你背出来!”
“还有你!夏定文!身为应天府知府,南直隶的商税如此严峻,你为何不报?”
“臣有罪!”
崇祯看了一眼这后院,道:“今日所有官员都来了么?”
洪承畴道:“回禀陛下,所有官员都来了,一共325名,这里是名册。”
崇祯大袖一挥,道:“来人,将陈兴仁就地处决,所有官员给朕把眼睛睁大一点,谁敢不看,谁就给朕滚蛋!”
陈兴仁一听,立刻发出绝望的高呼,拼命挣扎:“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锦衣卫一拳打在陈兴仁脸上,直接将他打得愣在原地。
随后,几个锦衣卫便将他拖到中间,所有官员连忙抬起头来。
“陛下饶命……”
一个体格健壮的锦衣卫拔出绣春刀,走过去,毫不犹豫一刀砍在陈兴仁的脖子上。
陈兴仁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脑袋从脖子上飞落下来,带着一大片血浪。
那脑袋滚在落满银杏树叶的地上,将银杏树叶染红了一大片。
陈兴仁目光还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官员,嘴巴微微张开。
这就完了?
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