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丫鬟到小兰苑告诉淼淼他师父自身难保,淼淼肯定会跟着那丫鬟来找自己。
离盏心头暗笑:呵呵,你以为不帮我找帮手,就不算背叛离筱筱是吧,殊不知,当你接下那条小黄鱼的时候,背叛就已经开始了。
离盏推掉那弹弓,忙道:“多谢了,这弹弓你随意处置了吧,我只要知道我徒弟没事就好。”
那丫鬟点点头,将弹弓塞进了枯草垛中,“事情已经办完,二小姐的那条小黄鱼,奴才就却之不恭了。”
“那是自然。”
白绢再一次塞回离盏的口中。那丫鬟眼睛里闪过一丝虚张声势的厉色:“有些事,过了就翻篇了。待会二小姐见了离老堂主,嘴巴可千万管紧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二小姐可要做到心中有数。否则,你那小徒弟往哪逃,还是我给他指的路,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定会告诉告诉大小姐那小男孩的去处!大小姐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依她的脾气,未必会放过你徒弟。二小姐,您听懂奴才的意思了吗?”
离盏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咽着频频点头。
丫鬟轻蔑一笑:“好,还望二小姐好自为之了。”
丫鬟锁门而去,刚刚一离开柴房,一个小石子就砸到离盏的鸡窝头上。
“呃……”
离盏被砸得有些疼,但眼角却弯弯的有了笑意,她仰着头往上方看去。只见屋顶缺了一块瓦片,透亮的光线从里射出,紧接着一双灵动扑朔的大眼睛扑了上去。
“师父!”
那声音很小,但柴房安静,离盏听得一清二楚。她就知道淼淼不会丢下她一人。
离盏欢喜至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呜……呜呜呜……”
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懊恼的样子,“哎呀,我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要不,我下来?”
“呜呜呜……”离盏拼命摇头。
下来个屁啊!下来容易,上去难,门已经被锁死了,窗户也没有一个,这柴房里最高的地方只有灶台,偏偏离房梁还有一丈高!
下来干什么?跟她一起被活捉吗?
“那,师父你上来?”
……
这徒儿聪明得不太稳定啊!
离盏绝望的闭上双眼,但想了想,求生欲还是要有的,她连忙扑到在地,向淼淼展示了手脚上的绳索。
淼淼一副犯难的样子:“那我怎么救你啊师父?”
离盏仰着头,扭动着脑袋写着“帮手”的笔画。
帮手,找帮手啊小祖宗,我在离家拼了命的讨好了老太太,又费尽心思的救下了云姨娘,就是为了关键时候有人跟自己站边!
她拼命用脑袋比划着‘帮手’二字,一遍看不懂,又比划第二遍,如此重复,脖子都有些发酸了。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淼淼从起初的木然逐渐开始皱眉凝思,似乎有了些头绪。
“师父在磕头……师父为何要给我磕头,莫非师父真要徒儿离开吗?”
离盏拼命摇头!
“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磕头?噢,师父是让我去求人!”
歪打正着了,天不亡我也!
离盏拼命点头。
“求谁呢?”
此等紧要关头,自然是求云姨娘最妥当!老太太古板,对家风门楣看得极重,平日里就最最讨厌涂脂抹粉的人,要是知道她彻夜未归,八成自己都气得不行。
而云姨娘就不一样了。一来,她救过云姨娘的性命。二来,云姨娘生了个女儿,离尺对云姨娘大失所望,要是她再被赶出离家,或者有个三长两短,那云姨娘可真就是孤军奋战,难以翻身了。
如果叫云姨娘来,云姨娘肯定会拼了命的保她。而离尺虽不宠她,但也会看在她身子不好的份上,多担待她几分。
离盏赶紧用下巴隔空写了个“云”字,一笔一划都格外清晰。
“磕头要磕这么厉害吗?”淼淼表示看不懂。
离盏心急,比划得越发卖力。
淼淼歪头看了良久,忽然眸色一亮:“我懂了师父,你让我磕这么卖力,一定是求一个身份很高的人!我知道了,徒儿这就去求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