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好好,劳烦道长了!”
原石道长提了要求,招下人端来一张方桌,要来一张土布,土布垫在方桌上,再供上香炉,点上香蜡,做了请神的手势,在空中有模有样的一阵比划,嘴里更是咪咪么么,念念有词。
“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原石,砚山得道,孟月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铜墙壁万丈高,邪法师人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其身,一根绳子八丈深,铜绳铁绳加中心,不论金刀并玉剪,金刀玉剪不沾绳,弟子加下五雷轰,邪师邪法化灰尘,谨请南斗九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拂尘朝天一挥,跟着刺啦一声,香蜡突然涨起火焰,直指上空,犹如烟火!
众人一阵惊呼,拂尘又是个反扫,火又跟着灭了。
众人看得发愣,等回过神来时已叹服不已,尤其是老太太,枯凹的眼中似乎比方才的火光还要亮,十分期待的看着原石道长。
待原石道长缓缓睁眼,老太太便急匆匆的问:“如何?道长可有止祸之法?”
老道神色微微凝住,想起今晨被接进长风药局的时候,离筱筱曾私下里塞给他一张三百两的银票,要他在做法之前,先让人搜罗离盏的房间。
他虽不清楚此意何为,但离家一家子都在暗地里使坏,离盏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现在又多挖一个坑,又算得了什么?
左右是他们这一家子的事,他只负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好。
由是,道长伸出两根指头,并在一处朝着周围一指:“这院子里果然有脏东西,需得先搜出来,贫道才好做法!”
闻罢,离尺眸子豁然一转,朝着老道望去。
这和事先说好的不太一致啊,明明该直接找个由头给离盏喝下带药的符水就好,为何凭白多出一个步骤?
莫非,这院子真有什么脏污?
离尺上前,“道长……”
老道两手按了按,沉目作安抚状:“堂主不必忧心,这脏东西虽然不好处理,但贫道自有办法化解。”
“那这脏东西到底是什么?”
“或是蛇鼠蜈蚣,又或蝎子蟾蜍,你们仔细搜找,但凡是精怪之物,都不可放过。”
众人听了信服的点点头。
老太太即刻遣散下人寻找,一拨人在院子里搜,一拨人到房间里搜,乳娘也跟在里面,进了离盏的寝卧。
两群人翻箱倒柜,踩花踏草,看得离盏心里更加恼怒。
“别动那株月季!”离盏制止道。
下人被她吼得一个瑟缩,连退了两步去翻别的去了。
下人们都知道离盏的脾气,更晓得她背后有祁王府做靠山,虽然尊从的是老太太命令,却也不敢像官府抄家那样的乱扔乱乱丢。
各色衣物从柜子里翻出来,摸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又再理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回去。
茶壶,妆奁都一一打开来看过,又立马复原放好。
离盏一直盯梢着里里外外的人,巧儿先前得了离盏叮嘱,也一直看着下人们的动作,生怕他们动了手脚。
可里里外外十几个下人,她们才两双眼睛,就算她们眼力再好,如何能体察甚微,不疏不漏呢?
反倒是时而侧头,时而望前,显得有些局促难安。
下人们热火朝天的搜找着,时而惊出一只老鼠,众人乍喊一声,便拿着盆子,操着扫帚围追堵截。
离盏被她们的大惊小怪折腾得兴意阑珊,正拧了拧山根,寝卧里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撕裂般的喊声从寝卧里一直传到院中,众人随声望去,见离筱筱的乳娘吓得跌坐在地上,指着床下的一个大木箱子,眼神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