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相一出,恼羞成怒。
“你敢推我?”
离盏只笑:“一时失手,莫伤了娘娘金枝玉体。”
白采宣气得不匀净,瞪看向顾越泽,要他拿出个态度来。
顾越泽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捂着胸口充耳不闻。
“顾越泽,你装什么?你好生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眼里温柔大方,与世无争的天真美人!如今竟大胆到同你正妃动手都不会承认的地步!呵,你倒是同我说说看,你看上她什么?她到底何处特别?天下女人都是一样,非要强分,无非只能分成两种。一种明面上捻酸,一种背地里善妒,我占了心直口快什么都袒在明处,却及不上她蛇蝎心肠暗地里争锋!能插手别人姻缘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你自己好好想想!”
如同蜂巢在耳,嗡嗡聒噪,顾越泽捂着心口的手愈发紧,头也埋得更低。
“顾越泽!你便由得这低贱庶民冲你妻子动手,无动于衷吗?”
“娘娘,殿下身体不适,您还是少说两句吧。”离盏劝道,
“你住嘴!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坏事做尽却当尽好人!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本宫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
男人不管事,狐狸精又软绵软似水,打不中,骂不痛。
白采宣失了理智,尖锐景泰蓝护甲朝着离盏柔弱的肩膀摄去,顾越泽一声疾呼,孙福正就赶紧把白采宣给拉住,“娘娘使不得,洞房花烛夜,见了血光不吉利!”
“狗奴才,快把你那脏爪子拿开,小心本宫把你宰了和这贱人的尸首一起扔乱葬岗去喂狗吃!”
“娘娘息怒。”离盏慢慢道。
她是顾越泽的救命稻草,顾越泽不会容许任何人伤着自己的,由是心里忒淡定了。
离盏转动着狐狸眼,满含怜悯的瞧着张牙舞爪却又半寸也前进不得的白采宣,樱唇微启,声音柔美却又委屈。“娘娘息怒,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躯,国之脊梁,社稷之重。如今身体抱恙,民女心中万分焦急,怕有丝毫迟疑,便延误了殿下病情。还请娘娘体恤民女一番苦心,原谅民女礼数不周之罪。”
“贱坯子!你以为太子这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能安然无恙吗?呵!愚昧!你可知太子大婚,除了喜婆和安排好的宫女以外,其余女子不得入内,违者必斩!”
“民女不知。”
“那本宫就告诉你,前朝皇上还是太子时,大婚之夜有宫女从门前窜过,被喜婆发现着人逮住,先皇觉得有损太子名节,便秘密赐酒毒死那宫女。你今日擅闯此地,本宫一声高呼,你的下场自然同那宫女一样。没人能保得住你,即便是太子替你求情,可你终究玷污了东宫和白家的姻亲之好,宗室留不得你!”
离盏洋装有了惬意,捉住顾越泽的手,“殿下,盏儿果真会死在这处吗?”
顾越泽瞧了白采宣一眼,白采宣满脸狰狞,具是偏执,令他心有戚戚。
“殿下,盏儿不想死……”
但低头再看离盏,她依偎在自己床边,惧意在她眼眶中抖烁,好像一只被兽夹困住的雪白狐狸,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令他心魂荡失,他乍然张唇,对着白采宣吐出一口酒气。
“你休要乱来?她非擅闯,是本王邀她来治病的!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怎就成了你口中的污秽关系?”
“便凭那几封信!”
顾越泽哑口,低头瞥了离盏一眼,离盏除了好怕,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不敢问,一问便成了此地无疑三百两了。
“又心虚了?”这回换白采宣无奈一笑,“顾越泽,你堂堂一个太子,论心气可全然比不过你面前的这位无辜美人啊。这信是你写给她的,如今转手到了我手里,何人所为再明显不过。离盏,你倒是教教太子,混淆是非,厚颜无耻这八个字该如何才能演绎得无懈可击?”
真要演绎么?那我便让你长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