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太和景军泰一听,整个人嗡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里炸开了一样。
仿佛天塌下来了,又仿佛世界末日了。
一阵一阵的恐惧,从跺脚生到心头,景老太整个人都吓软瘫了。
只觉得腹部愈发地痛,一个星期都不拉大便的她,突然有着拉肚子的感觉。
最后,她连大便和小便,都一起拉了出来……
……
“还有救吗?”回到唐槐办公室,景军泰神情凝重地问唐槐。
“晚期了,保守治疗吧,化疗什么的,都没效果了,只会让病人承受剧大的疼痛。”唐槐道。
“你连你奶奶,还有你阿妈的病都能治好,她……也行吧?”
“我尽力,但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唐槐道。
“有劳你了,唐槐。”景军泰感激地看着唐槐。
“让她保持心情开朗……”唐槐交待了一些事宜,然后安排景老太住院了。
景老太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屎尿都失禁了。
可是后来想一想,她都活了大把年纪了,死也不是件可怕事。
躺在病床上,听护士讲,这种肝病,最喜欢盯上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生气的人。
景老太回想自已的一生,她真的是那种脾气暴躁,又动不动就爱生气的人……
吃了唐槐开的药后,疼痛减少,景军泰买了粥回来喂她吃。
“这下如你意了,我死了后,你就可以找阿兰了。”景老太一边喝粥一边嘀咕。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生气?”景军泰皱眉:“你就不能学会任何事看开一点,想开一点吗?”
“我这是真心话,阿兰早早就死了丈夫,我要是死了,你就孤单了……”
“闭嘴!”景军泰犀利地瞪眼:“你不死时我也觉得孤单!你在村里生活,我在大院生活,我孤单惯了。”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阿兰吗?”
“我没有惦记过她!”
“那你昨晚又提到她?”
“你不发脾气我会提她?”
“Gerry呢?景煊呢?他们知道我生病了吗?”
“知道了,现在在赶来的路上,你的儿子们,都一一通知了。”
景老太笑了笑,“也好,都来了,他们就能够见我最后一面了。”
“别净说瞎话,你要相信唐槐!”景军泰不喜欢听到这样丧气的话。
“唐槐也不容易,别给她添这么大的压力的,没有哪个医生,一定要把病人的病治好的。而且我这是晚期。”
“你忘了刘小玉了?你忘了唐槐奶奶了?”
“她们都是早期被发现的。”想到刘小玉,景老太目光一暗,她看着景军泰,心涩涩地问:“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
“是。”景军泰一点都不解风情的,这个时候也不肯跟景老太说半句好听的话,“你一生就爱生气,这个病盯上了你,算不算报应?”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小玉。”
景军泰一听,一怔。
“如果当初,我不这么激烈地反对唐槐跟景煊在一起,刘小玉就不会死。当时,真的是我拉她,她才摔下去的。那把锄头,也是我拿进去的……”
“好了。”景军泰难得好语气,“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唐槐也想开了,她也嫁给景煊了。”
“唐槐哪是想开,她是完全不把我当奶奶看,也一直不把景煊当是我孙子看,才继续跟景煊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