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瞧不起!如果不是我孙子向着你,你以为你今天能这么跟我说话?”沈曼青身边的手下,不断在替她顺气,紧接着,沈曼青怒指纪由乃,看向宫司屿,“是不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让你去杀了梨儿!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奶奶,你不觉得……江梨的死,是你造成的吗?如果不是你三番四次让她来我面前抛头露脸,处心积虑靠近,不择手段分开我和纪由乃,我也不会一个心烦,让她死。”
宫司屿眼眸底闪着无情无义的阴冷笑意。
“你以后再给我找女人,我见一个,弄死一个,你试试。”
沈曼青大骇,“江梨真死了?”
宫司屿挑眉,“我亲手杀的。”
“造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跟奶奶这辈子没暗地里夺过人命似的,你以为,你也干净?咱们宫家,就全都干干净净的?呵!从小我的手段,可都是奶奶教的……”
豪门水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多少牵涉其中,贪慕虚荣,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利益,为了权势,在灰色地带,最阴暗的边缘,做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之事。
表面看上去辉煌的豪门家族,实则脏如深水泥潭。
宫司屿早就看透了。
沈曼青面色阴沉难看,凌厉的目光无情的盯向纪由乃。
“所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让纪由乃进宫家的门,同意你们在一起?”
宫司屿面色倏然下沉,下意识握紧纪由乃的小手。
就听沈曼青如同判死刑一般,冰冷道:“我说过了!她纪由乃这辈子别想进宫家的门!哪怕我死了,也别想进,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祝福,就算你们悄悄结婚,她也不会有任何名分!她永远得不到宫家的承认,我也绝不会就这么让你们舒舒服服在一起……”
“……”
宫老太太偏执起来的劲,仿佛比宫司屿更为可怕。
“司屿!休怪奶奶无情,是你逼奶奶的!”
宫司屿的眼神很可怕,隐忍的暴戾,蠢蠢欲动,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阴狠戾意,顷刻间从眼中爆发出,“你就不怕我六亲不认?”
闻言,沈曼青讥讽至极,哈哈朗声大笑,“你要是为了个女人,连至亲都不要,还要六亲不认!那你就是个白眼狼,简直罔顾人伦!宫家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是家门不幸!”
丢下一句伤及人心狠话,沈曼青傲然冷漠的离开了。
纪由乃眼睁睁的看着宫司屿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奶奶反目到这种境地。
她的心情,复杂且苦涩。
她突然扪心自问……
是不是哪怕违背天命,她也不能和宫司屿在一起?
是不是命定的一切,终究会回到它原来的轨迹?
黯然垂首,默不作声之际,她突然感觉到被宫司屿温暖宽厚的怀抱圈住。
这个男人,低沉微哑,用情至深的在她耳边轻语:“别怕,别伤心,不会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纪由乃鼻子一酸,凄然灿笑,“宫司屿,你很累吧?我们这样……你真的,会很累吧?”
“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会累。”嗓音近乎沉沦般的温柔,“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