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和谢必安到来时,是下午四点。
距离午夜12点,还剩最后8个小时。
整栋公寓都沉浸在一片沉默压抑的悲伤氛围中。
巫渊见到黑袍遮身冷酷无情的范无救时,束手无策的摇了摇头。
“范大人,老夫尽力了,蛊虽已解,可她依旧未醒来。”
闻言,范无救无言,残酷的冰眸之中,难掩忧色。
身旁,一袭白袍裹身的谢必安攀住范无救的手臂,也是着急了。
“黑爷,这可怎么办?方才有消息传来,另一位候选人已抵达忘川河畔的赛场,在做最后的准备,可小由乃这样……”还怎么过去?难道真的就凉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走进了纪由乃的卧室,入眼就见宫司屿魔怔似的自始至终都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听巫渊说,这几日,宫司屿不曾闭过眼休息过,食不下咽,只喝了些水,简直就跟精神状态异常一样,不停的在和纪由乃说话。
“这丫头靠她自我愈合的能力,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还算恢复到了一个不错的状态,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何迟迟不醒,老夫以金针刺穴,想用非常手段让她苏醒,皆毫无用处,没辙,实在没辙。”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说话声。
宫司屿幽幽回眸,布满血丝的凤眸噙着防备和阴冷,他显得有些颓废,却依旧不失俊美,生怕范无救和谢必安会把纪由乃抢走似的,宫司屿十指紧扣纪由乃无力的小手,森然冷问:“你们……是来带她走的?”
是不是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还没醒,怎么和人去斗?
是不是真的就只有死这一个结局了?
“是也不是,她迟迟不醒,即便带她离开,也无济于事。”
范无救冰冷无情回道。
就在卧室再一次陷入异常的安静时,突然,一声妖媚入骨的荡人男音从门外响起——
“那找人伪装成她的模样,替她去,可还行?”
闻言,不管是宫司屿,还是范无救、谢必安、巫渊,皆齐齐回眸,看向门口。
先进门的是正在低头琢磨两卷竹简上文字内容的流云。
接着是抱着婴儿般大小,嗜睡如猪的妖蛊蛾走进来的当归。
定睛一看,还能震惊的发现,妖蛊蛾的身上,覆满了密密麻麻焕发淡淡蓝色光芒的幼虫,还有一只最大的蓝色瓢虫,正趴在妖蛊蛾的脑袋上,正在休眠。
最后一个才是方才说话的正主。
只是,当宫司屿、范无救、谢必安见来人的模样竟和纪由乃长得如出一辙,一模一样时,不由得睁大眼。
宫司屿听着声音,立刻就辨别出了这个变成纪由乃模样的“骚包”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