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你们回来。”
附在纪由乃身体中的姬如尘和宫司屿擦身而过,回以宫司屿一抹颠倒众生妖娆万分的媚笑,“放轻松,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想到噬灵咒蛊还未收集起来,随即,当归赶紧去找暂时放在巫渊那照顾的妖蛊蛾,拿出一个可以垂挂在身上的小竹筒,将寄生在妖蛊蛾身上的一只只散发蓝色暗芒的噬灵咒蛊虫放了进去,收集完后,交给了附身在纪由乃身体中的姬如尘。
那把只有纪由乃能吹响的黑笛,即便姬如尘此刻附身在纪由乃身体中,也吹不响,所以,他干脆就没带。
一群人,除了流云,都送他还有范无救和谢必安到了玄关。
“妖孽!看好你!阿萝从没有崇拜的人,一直觉得阿萝就是最厉害的,可是直到遇到妖孽你,你彻底让阿萝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定要把阿乃安安全全的带回来啊!”
阿萝握紧小粉拳,朝着纪由乃模样的姬如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如尘兄,此去凶险万分,一步错,便入地狱深渊,切不可操之过急,心浮气躁,更不可轻敌,我……”
“行了,你可别在那念念叨叨跟个和尚似的,脑瓜子被你念得疼。”
“那我……”当归尴尬的笑笑,也不生气,和和气气的,正色朝着纪由乃模样的姬如尘行作揖礼,“静候君归。”
纪由乃模样的姬如尘,妖娆万分的一甩脑后马尾,朝当归露齿媚惑一笑。
“静候君归?这四字,我倒是喜欢。”
而就在范无救和谢必安,准备带着纪由乃模样的姬如尘离开时,久久不语的宫司屿,却突然开口,喊住了姬如尘,又或者说,是喊住了让他依依不舍的纪由乃。
“等等。”
低眉敛目,宫司屿沉沉唤住。
“嗯?怎么?”附身在纪由乃身体中的姬如尘蓦然回首,顾盼生辉。
胸腔似有一把尖利的锥子,不停的在往他的心脏最深处扎,即使浑然不动,依旧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比起痛,更多的,是别离前的不舍和担惊受怕。
此一去,要么生,要么死。
他赌不起。
他怕这是最后一次见纪由乃。
低垂着头,内心挣扎了片刻,蓦然间,宫司屿大步一迈,倏地上前,一把将纪由乃的身子整个死死拥入了怀中。
“我抱的是她,不是你。”
哑然艰涩的低喃出口,宫司屿臂力惊人,似想将纪由乃揉入骨血般。
“你在害怕,宫司屿。”
身子是纪由乃的,可操纵这具身体的灵魂,却是姬如尘。
此时此刻,姬如尘觉得被宫司屿抱着,真的是有够奇怪的。
可是,他却能切身的感受到,这个抱着自己女人的男人,心里到底是有多恐惧,才会隐隐发颤。
“是,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她,从认识她之初,我就怕她有一天会离开我,如今,我最恐惧的这一天,真的来了,可是我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你附身在她的体内,带着没有意识的她离开,我却连一句‘我爱你’都无法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