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缪坐在微微晃动的摇椅上,齐肩黑发被一根黑色皮筋后拢扎起,眼角弯勾狭长,如狐狸眼般精明而阴冷,手中把玩着染血的钢针,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阴邪阴毒的感觉。
“宫二少爷,我的意思是,出卖我,去和宫家人、去和警察告发,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发现了证据,也就是这根钢针,是我伤了宫大少爷,杀了你母亲,嫁祸给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保住你自己。”
权缪气定神闲的坐在摇椅上,幽幽说道。
嘴角勾勒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阴冷笑意,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你不就……”会被抓起来?
宮司懿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卖这个突然出现,说要帮自己的男人?
“宫二少爷不是一直想得到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认可,在宫家占有一席之地吗?我这么做,无非是在帮你,看得出来,宫家长辈对你的印象都不好,今晚,我会另外制造一起危机,你只要按计划行事,我能够让他们,彻底对你改观,并且,还会感激你……”
“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定罪?我母亲……是我失手错杀的,你却让我听你的,把罪责全都归咎在你身上?”
“是。”
“那你怎么办?”
“山中人自有妙计脱身,放心。”
可宮司懿到底是从小在宫家长大,耳濡目染勾心斗角之事,他心知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总觉得哪里古怪,多了个心眼,问:“你我萍水相逢,认识不过几日,你竟然就愿意帮我定罪,让我出卖你?原因?又或者,你的目的?”
“看来宫二少爷还是有点脑子的。”权缪冷冷阴笑,“原因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铲除宫司屿这颗眼中钉,帮你顶罪,无外乎就是钱财,事后等你独揽宫家大权,给我个几千万让我过过好日子,宫二少爷您看可还行?”
就这么简单?
宮司懿有些不相信。
“与其如此,那为什么不再杀他一次?他死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宮司懿对宫司屿的恨,是入骨的,他不明白,如今宫司屿已经重伤,其实只要再花点心思,要他断气,根本不是难事。
“呵,你去杀?纪由乃防范心十足,而且据我所知,就在半个小时前,宫家祖宅又来了一波人,直接入住了他们所居住的云阁,看样子像是那纪由乃找来保护宫司屿的人,想再动手,难比登天,他们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只能另辟蹊径了。”
“所以……非得我出卖你不可?”
“不然就让纪由乃他们查出,你才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如何?”顿了顿,权缪讥讽的盯着宮司懿,“你母亲的尸身,因为我用了旁门左道的法子,让她看起来像活人,所以加速腐烂,只要法医看到了她的尸身,必然会察觉,她已经死亡超过五日,就凭这一点,宫司屿就能轻而易举脱罪,不过,他摆脱嫌疑,只是迟早的事,所以,我的建议是,烧了你母亲的尸体,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晚上,六点,用晚餐的时间。
然而因为宫司屿重伤,纪由乃他们并未去清心斋和宫家人一起吃饭,而是在云阁中另砌灶台,自己煮饭。
期间,清醒后的苏醒队长,请来了刑警队的鉴定小组,替宫司屿身上的两处伤口,进行拍照留证,测量做记录。
针对宫司屿背后刺穿肺叶的伤口,以及现场的诸多可疑迹象,探案经验丰富的苏醒推测,昨夜案发现场,还有除了死者陆轻云,疑似嫌疑人宫司屿的第三个人在那。
因为别院破损的窗口前,有一个染了血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