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魇魔清黛的灵魂禁区中,那些枯死的黑树枝丫上悬挂的水晶球,真的储存着她所有的记忆,也叫记忆结晶,记忆球。
“姜崖老头,你说这是魇魔的记忆……可是,阿乃说床上生孩子的女人不是清黛,这又怎么回事?”
记忆球很大,阿萝一只手几乎抓不牢它。
“是降生。”
姜崖的鬼影缥缈虚无,他负手而立,细眯睿智深邃的老眸,在望见不远处的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喜出望外的走出产房,朝着外头一个留着典型清朝发髻“削发留辫”的中年男子小跑了过去,似看破一切玄机,意味深长道。
“降生?啥呀?”
阿萝茫然的看向纪由乃,却发现纪由乃竟也顺着姜崖的目光,看向了产房外那个锦衣裹身,气度非凡,但留有古怪发髻的男子。
那留有长辫的清朝男子,一见房内的夫人为自己添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高兴的朗朗大笑,更与周围簇拥围观的女眷男宾一起商讨女孩的姓名,最终,就听那男人朗声道;“清黛,那就叫清黛好了!淳于清黛!咱们淳于家的小女儿!”
这竟是清黛出生的记忆!
还没等纪由乃看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那颗像气泡水晶一样的记忆球,被阿萝拿在手中颠着玩儿,一不小心,如泡沫似的给吹破了。
顿时间!
所有情景幻灭!
他们周围的一切都消散不见,转眼又回到了暗黑死寂的魇魔灵魂禁区之中。
“你个虎玩意儿!又瞎搞!碎了吧!什么都看不见了!”
姜崖老头朝着阿萝就是一顿痛斥,吹胡子瞪眼,吓得阿萝躲到了纪由乃身后。
“老爷子别凶阿萝,碎了就碎了,这反倒能告诉我们,触碰记忆结晶能够看到魇魔从前的记忆,但戳破结晶,就可以使记忆幻境破灭消失,触碰即开启记忆,破碎即离开虚境。”
顿了顿,纪由乃仰眸,环顾周围数不清的记忆球,继而又道。
“这里有数以万计的记忆球,我们不可能一颗颗看过来,如果一棵枯死树,就代表一个年岁,上面不计其数的记忆球,就代表着清黛这一年所有的记忆,那么……我们目前在她降生的这一年,也就是第一棵树。”
纪由乃指着他们身边这颗高大狰狞的枯死黑色大树,旋即指向了延伸向不远处望不到尽头,一排排整齐的枯树,接着道。
“这么熟过去,第二棵,就代表两岁,第三棵……到第十棵,应该就代表她十岁那一年的记忆。”
“纪姑娘如何确定这些枯死的树代表着魇魔从前的年岁?”
纪由乃迈步径自走向那不远处的第十棵高大狰狞的枯树,转而回头,笑靥如花般朝姜崖老头笑了笑,“来啊,咱们摘一颗记忆球,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萝就像个小跟屁虫,纪由乃走哪儿,她就跟哪儿,纪由乃说要摘枯树上的记忆球,她一蹦三尺高,立马挑了颗最顺眼的!
下一秒!
他们三人,再一次,进入了记忆球中的虚境。
这一次,不再是清朝时期的权贵豪庭,大宅院落。
而是变成了蒙古地区的科尔沁大草原。
雄鹰在天空翱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辽阔壮丽,不远处万马奔腾,激昂壮观,数以百计的白色蒙古包驻扎在那,还有无数满族八旗子弟兵骑在马上游走追逐,似乎是在进行射猎骑术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