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就像宫司屿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在想什么,气什么,不悦什么,担心什么,她仿佛全都知道。
并且,她更加知道,如何化解宫司屿此时此刻的愠怒和不满。
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小手绢,见宫司屿脸上满是血浆和不明生物的脑髓液或是组织,总之是一些很恶心的东西糊在了脸上,他也没顾得上擦,忙伸手轻柔的用手帕,一遍遍擦拭着宫司屿的脸颊、额头、脖子。
然后踮起脚,讨好的在宫司屿唇瓣上轻咬般吻了口,娇娆撩人,温柔道:“我回来啦,你别担心,一根头发丝儿没掉,还收获满满。”
“……”
宫司屿没吭声,只是在纪由乃主动吻自己的瞬间,愠怒的情绪烟消云散,意犹未尽似的,俯眸就霸道浓烈的回应了纪由乃的甜吻。
只是,这时……
呆在她身后的魇魔清黛,见纪由乃亲了宫司屿,小两口甜甜蜜蜜浓情四溢的模样,羡煞旁人,她幽幽阴森的嘀咕了一句:“我要连城……连城……连城……”
纪由乃闻言,“唔”了一声,轻柔的推了推宫司屿的胸膛,抚了抚他的脸颊,示意稍安勿躁别怒,她不是有意推开的,然后回头瞅了魇魔一眼,“知道啦!我找到我家老公了,问他拿了冥珠,我就给你找宫连城去!”
“怎么回事?”
宫司屿察觉到魇魔似乎和纪由乃的关系有些微妙,剑眉高挑,冷问。
“唉,说来话长,总之,咱们都猜错了,什么宫家的百年诅咒,什么报复负心汉家族的魇魔……都不是,我和阿萝进了她的灵魂禁区,追溯了她的记忆,了解到了当年清黛变魇魔的真相,具体的,等我从冥界把宫连城带回来,详细和你们说。”
“宫连城?”宫司屿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哦,按说,他该是宫家的老祖宗了。”话落,宫司屿伸手紧紧搂抱住纪由乃,还打掉了魇魔那只被纪由乃握在手心的黑爪子,继而低沉喑哑,视若珍宝道,“下次不可擅自行动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你了……闯入这,怎么都找不到这只魇魔。”
“因为阿黛根本没来这里啊,阿黛和我说了,她不喜欢权姬,不想听她的话,她就是因为当年爷爷找人将她封印在了水银池中,想报复爷爷,又不忍心伤害宫家的后辈,只能伤女眷了……”
“可这个东西,不仅吸走了婶婶、姑奶奶她们的魂魄,还极近侮辱的毁坏了她们的尸身,此举,不可原谅。”
“……”纪由乃无言以对,她没办法帮魇魔开脱了。
可这时,十分安分,缩在纪由乃身后,蹲在地上的魇魔,慢吞吞的阴森道:“我没……毁坏……尸身……吸了魂……就走了……不许冤枉……我。”
“欸?不是你干的?”
纪由乃惊异回眸,同时,宫司屿也冷怔了下。
“不是你?”
“是她……”魇魔幽幽的指向只剩一颗头,还能说话的权姬,“我若骗你……不见……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