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封锦玄,灌了一口暖身用的白酒,坚定的看向灵诡,“我相信阿萝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有苦衷……”
“可杀老冥帝的事是事实,再怎么苦衷,把自己亲外公杀了,这种事,着实令人不理解。”
不知是灵诡的错觉,还是她真看见了。
她发现背对着红岩峡壁侧躺的包老爷子,背影紧绷着,隐隐颤抖,像是在默默留着老泪?忍着什么?总之,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辛酸和心疼。
那一刻,包老爷子是青乌的可能性,在灵诡心底又增长了一分。
可是他既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再逼迫。
西疆无人戈壁腹地的大漠深处,狂风刮了一夜。
大家围坐在火堆周围,就这么用蒙面巾遮住口鼻,阖了一晚的眼。
第二天,当峡谷头顶的天空裂开了暗红色的缝隙,怀搂着灵诡一夜浅眠的宫司屿第一个醒来,随后,大家皆陆陆续续睁开眼,包老爷子是宫司屿睁眼后,第二个醒来的。
大家迅速的收拾起行李,收起废品,背上行囊,纷纷纵身飞上了峡谷的最顶端。
被崖顶刮过的猎猎冷风吹得顿时睡意全无,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洛普池戈壁库尔峡谷天边,太阳渐渐升空,周围包裹着万道金芒,在太阳弧顶露出的刹那间,高低起伏无边无垠的沙海和红褐色荒芜山川宛若被披上一层金黄,苍凉而壮观。
包老爷子眯着眼,背着风,点燃了老烟杆,还没抽上一口,就被灵诡没收,“带路吧!怎么走!”
睡醒的黑莲座晃晃悠悠的绕着灵诡,只要它未感应到地藏珠的存在,就说明还有一段距离。
而地图不完整,只有包老爷子自己知道怎么走,他的嘴也敲不开,读取记忆也失败,就只能指望他带路了。
清晨七点多,由包老爷子亲自带着他们穿梭在广阔恢弘的库尔峡谷中,莫约在中午时,周围的红褐色山岩,渐渐变成了发黑的深褐色,没有动物,没有植物,只有坑坑洼洼的丘壑和落差不足百米的峡谷顶端和谷底。
包老爷子忽然停了下来,拿着望远镜环顾四周后,确定位置,旋即用徒步拐杖指了指他们所站峡谷崖顶下方的狭窄如缝隙的峡谷底,深沉刻薄道:“小崽子们,到了,就是这。”
烈日当头,晒得人皮肤开裂,唇瓣发干,宫司屿、封锦玄几个顺着包老爷子所指的下方峡谷底望了一眼,依旧是黄沙弥漫,怪石嶙峋的狭窄谷底小道,只是他们所在的下方谷底,是一处呈“月牙形”的裂口,而从卫星图上看到的那种大型地裂,完全未见踪影。
这包老爷子就好像知道他们要问什么,没等问题问出口,就先回答道:“你们既然找的是巫祀,那应该也做了些调查吧?入口就在这底下,只是数千年以来,真正到过这的人早已死绝了,这下面有个巨型地裂口,只有在晚上,才会有一定几率出现,无规律可寻,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