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僵直的站在那,蒋子文就在他的身后,他一直在等,等着这个男人给他宣判“死刑”,然后说“对你很失望,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诸如此类的话。
可是,他等了又等,都没有听到那些他臆想的话。
反倒身后忽然间出现一个极为宽阔温暖的怀抱,搂住了他,将他包裹在了他宽大的衣服中。
白小白心脏悸动,缓缓闭上眼,唇瓣微微发颤。
可这个时候,他的耳畔,却响起了一个男人浑厚磁性的声音,“我永远不会责怪你。”
庆幸的是,白夜被医生从生死线上拽了回来,他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沉沉的睡去。
他的主治医生走出来时,看向白小白,医生知道白家出事,如今只剩下白家的养子,还有那些和白先生来往并不多的旁支亲戚。
“没时间了,白少爷再不做心脏移植,一周都撑不下去,父母去世的打击恐怕还会加速他的死亡,不过白家去世前早已经将白少爷的移植费用和所有的治疗后续费用缴齐,一旦有心脏源,立刻可以安排手术,不知白先生和白太太先前说找到了心脏源……现在是什么情况?”
高大伟岸的蒋子文抱孩子似的将白小白抱起护在怀中,没有理会医生,冷酷离去。
灵诡冷冷瞥了眼主治医生,回应道:“没有所谓的心脏源,白小白还小,具体的事宜你们还是联系白家其他人沟通吧。”
从医院回老宅当晚开始,白小白毫无预兆的就发起了高烧。
南城区的刑警来过好几次,都是来找白小白问话的,但是孩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一直睡着,蒋子文不许任何人打扰白小白休息。
那些警探灵诡打发走了好几次。
宫司屿和法尔里德一直都在白氏集团和集团董事会商议收购的事宜,晚上只是回来看过一眼,就继续和法尔里德忙工作去了,比起白家和白小白的事,宫司屿更感兴趣的是白氏集团混乱之后的利益问题。
第二天中午,白小白依旧没有退烧,也不肯吃药,不愿意去医院,无奈之下,灵诡请来了姑苏市有名的私人医生,给白小白打了吊针。
距离福寿簿上小白的离世之日仅剩一天。
灵诡心情沉重,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白小白一旦离世,就意味着殇儿的归位,但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去,她有些为难,并且灵诡一直都搞不明白,白小白到底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或者是被人……
傍晚,灵诡端着小火熬了四个小时的营养咸骨粥,轻轻的进入白小白的房间。
古香古色的房间内堆满了他们给他买的礼物,白小白贴着退烧贴,穿着雪白色的珊瑚绒睡衣,可爱又俊逸,面色苍白的靠在床柱边缘,正双手握着蒋子文宽大的手掌,数着他手掌上的纹路,神情平静而快乐。
从昨天医院回来后,蒋子文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无心,你的手比我的脸还大。”白小白虚弱的笑了笑,顽皮的举起蒋子文的手掌,遮住了自己俊美的小脸,然后透过指缝,泛着浅笑望着走来的灵诡,“阿诡姐姐来了。”
“乖乖喝掉,你一天没吃了,不吃饭,病毒感冒可不会好。”
放下粥,灵诡转身就离开,关上门,独自坐在了门外回廊的长椅上,低眸看着趴在地上呜咽不断的阿鲁。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
她隐约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