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爷爷。”
少年面无表情的拿过灌汤包,慢吞吞的步入了厨房。
灵诡一眼便知,那少年并非人,他脖子上还戴着隐匿妖气的坠玉,那是个妖。
改头换脸的法舍完全和从前长得不一样了,而灵诡也不知道,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糟老头子还会不会记得她。
法舍在路星泽的言语下,伸长脖子,老爷镜从鼻梁滑下,沧桑内敛的眸光倏然定在了灵诡那张树荫光影下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看了莫约十秒。
“这丫头……”法舍喃喃回忆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这丫头不是那个阴阳官候选人,后来真成了冥界阴阳官的……叫什么?叫什么纪由乃来着?”法舍话落,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纪由乃!你是纪由乃!不过你现在也不是阴阳官了吧?现任阴阳官可不是你了。”
老人家一开始念念碎就没完没了起来。
这不,一想起灵诡从前叫纪由乃,赫然又看向了自己义子,“小路啊,老夫从前怎么和你说的?那会儿你暗恋这姑娘,老夫和你说过,你俩不可能!怎么样?老夫说的没错吧?你俩后来果真没在一起,你有了琥珀,她也有了她自己的归宿,听老人家的话准是没错的。”
“老爹,往事不必再提,我今天带他们来找你是为了……”
“可惜琥珀红颜薄命,享不了福,更消受不起你的宠爱,离开得早,留下你一个人和老头子一样孤家寡人的,怪可怜的。”
法舍根本没给路星泽讲话的机会,一直在那不停的念叨着。
路星泽哭笑不得,又不敢打断。
“舍老,八十年前你亲自侦破的全能真知道士殉教案,你还有印象吗?”
灵诡直接冷冷打断了老人的念念碎,开门见山问。
老头子倏然转身,眸光内敛犀利的瞪向灵诡,“老夫早改名儿了,什么舍老,老夫现在叫李崇宁!李白的李,崇敬的崇,安宁的宁!”话音刚落,法舍惊觉灵诡所问的问题,整个人愣住,“等等!你方才问的是什么?什么教?”
“全能真知。”
灵诡耐心的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
从前叫法舍,如今自取大名李崇宁的糟老头子直接僵化在原地,就仿佛忆起了遥远的糟心事一般,唰然面色苍白,唇瓣发紫,站立不稳的跌坐在老藤椅上。
“怎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崇宁的神情很古怪,就好像灵诡的问题触及了他心底不想回忆的过去,眼底流露出了心虚的忏悔之色。
“因为他们又出现了,这一次,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冥界要寻回的两件阴器,以及近来冥界屡屡出现长寿之人被神秘组织夺走寿命枉死的案子,阴阳官毫无头绪,审判司便令我等协助现任阴阳官彻查此事,我们从八十年前的资料档案中获知,您在八十年前破获的一起案子就与全能真知有关,所以想来问问您,道家村,老佘山中的道观,您焚烧的几十具尸体可还记得?您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吗?您知道全能真知的道士藏在了哪儿,又或者……您知道些什么?”
李崇宁一听此事与“冥界”有关,面色倏然凝重起来。
一阵支支吾吾后,才低垂头,苍老无力道:“那件案子我怎么会忘!我几辈子都忘不掉!”
见老爷子肯开金口,灵诡暗松了口气,可是,却听李崇宁,也就是法舍懊悔道:“不怕你们笑话,那时候的我贪图名利,妄想得到上面的赏识,拥有无上的荣耀,又自翎拥有一身术法傍身,无所不能,所以我飘飘然了,那案子并非我所破,那案子根本就没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