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程雪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三年来我攒了点钱,就当是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说话间,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上面有二十万,你拿着去做点买卖什么的,未来有了资产也饿不死。”
看着面前的支票,韩凌天突兀的笑出声,双手插兜没有去接,“尹程雪,拜你当年所赐,如今我活的很好,不需要你来怜悯。”
“韩凌天,大家也算知根知底,你不要再装下去了好吗?”
尹程雪更加失望,“我明白,当年那场聚会对你的打击很大,但那又怎么样,社会是很现实的,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看看,千山他一出手,就是一栋云雾山脚的别墅,价值八百多万,而我要是跟了你,现在会住在哪里,合租房吗?”
“八百多万?”
韩凌天笑了笑,没有多说,可落在尹程雪眼中,却像是一种自嘲。
“你来的意图我也清楚,不就是吹个牛,让我看看你如今生活的多好,让我后悔。”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的,张千山身为滨海四大家族中张家的人,所在的高度是你一生难以企及的,死了那份心吧。”
尹程雪摇了摇头,满脸惆怅,“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各有各自的活法,你也别再来找我。”
“我说了不是来找你的,海天山庄确实是我的房子。”
韩凌天神情淡漠,眼如古井毫无波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早无瓜葛。”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
尹程雪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料到,韩凌天会如此要面子,到最后也没有撒口。
“韩凌天,明天就是我跟张千山的婚礼……”
“那么,恭喜。”
人影在林中消失,唯有一点声音,清晰的传入尹程雪耳中。
……
钱家豪宅,传出一个愤怒的咆哮。
“混蛋,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把所有人都叫来,今天我要让那小子付出惨痛代价!”
一名中年男子气的眼睛血红,紧握的双拳止不住颤抖。
他便是钱永宁的父亲,钱宜民。
在听到自己儿子今后不再有生育能力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带人杀了那个叫韩凌天的小子。
“二弟,你冷静一些,那个韩凌天不简单。”
钱源盛眉头紧皱。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钱宜民重重一拍桌面,恨得睚眦欲裂,咬牙切齿,“被废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
“你说什么傻话,我钱家子嗣被废,身为家主,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钱源盛指尖敲了敲桌子,语气沉重:“韩凌天号令城北所有势力,旗下有三千青衫,更有三大将坐镇,我们怎么去硬碰硬。”
“拿我钱家百名护卫,去以卵击石吗?”
“大哥,以我钱家在滨海的地位,哪怕不出动一兵一卒,玩死他也是轻而易举!”
钱宜民毫不在乎韩凌天所拥有的本钱。
以钱家的能量只要放出话,会有大小家族无数,去卖那个人情。
再人多势众,可没有真正的大佬撑腰,那就会像不牢靠的砖墙,一推就散。
“天真!”
钱源盛冷哼一声,“你以为韩凌天的底牌是城北那些莽夫?”
“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他跟白家的关系也不一般!”
“真的假的?”
钱宜民凑上前去,眼中闪现一抹凝重。
“当然是真的,那小子医术不凡,白家小姐白溪瑶,白家三少爷白子尧,两人的病都是他治好的,其实力稳入名医榜前三。”
钱源盛每说一句话,钱宜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那永宁的仇,就算了么,可我不甘心……”
说话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宜民。”
此时,坐在首位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平淡:“你平常疏于管教,导致永宁做事向来无法无天,如今被废,也算自作自受。”
“源盛,即刻对外宣布,钱永宁作奸犯科,仗势欺人,尊祖训,从今以后发配山林生活,不得再踏入滨海一步。”
“爹,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钱宜民表情狂变。
“二弟,永宁做的事影响太坏,爹也是不得已而为啊!”
钱源盛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我们要是不提前做准备,消息万一传出去,对于我们钱家的声望将是致命打击,甚至会给一些人发难的机会。”
“我们一向视白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他们不同样也是,现在我们比拼的,就是谁先露出破绽,给对方可乘之机。”
“爹,大哥,我都懂……”
钱宜民表情依旧有些难看,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宜民,你不用急,韩凌天那小子会有人对付。”
老者走到落地窗前,阴险的笑了笑,“你以为段家的地盘,是那么好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