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死一样的寂静,大多数人都没有从刚才的消息中反应回来。
毕竟,斩杀宗师级别的高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眼前那位平静坐着,慢条斯理喝着茶水的青年,就在刚刚面对三名宗师级别的高手围攻,不仅浑身上下毫发无损,更一次性斩杀两名,吓跑一名,那等战绩,已经可以称得上百年难得一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收好眼中的轻视,换成无与伦比的凝重与敬畏。
白文柏兀自摇头暗叹,侯景耀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形,没有常封雄坐镇的侯家,又有什么资本和韩先生势不两立?
先不说那犹如神仙一般的身手,光其背后的势力,怕是都骇人到了极点。
或许韩先生打个喷嚏,你侯家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二十多岁的宗师级高手,哪怕缓了好几口气,白文柏依旧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他不由得看向白雲鹤,压低声音:“你小子,既然清楚韩先生的真实身份,为何不早点说,害得我差点得罪人家!”
“黑河镇的消息我也是刚刚听说,先前只清楚韩先生能压的荣家低头,仅此而已。”
白雲鹤苦笑一声,庆幸白家是与韩凌天交好,不然早就灰飞烟灭。
那一个个名声响亮的头衔摆在那里,很难让人想象都归一个小年轻所有。
同时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何等的惊才艳艳,才能年纪轻轻便位列宗师。
“你说是就是吧,我无所谓。”
韩凌天轻笑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平静的看着侯景耀,淡淡开口:“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从今往后不要纠缠白溪瑶,否则,我立马前往省城,踏平侯家!”
什么叫霸气?
韩凌天的语气虽然平淡如常,但场内所有人的心脏,却随着每一个字落下的瞬间,而砰砰猛跳。
那股气势别说区区一个侯家,好似天下群雄聚集于此,韩先生都不会放在眼里。
白文柏不得不承认,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却头一次见到韩凌天那般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如果白溪瑶真跟人家有些什么,对白家肯定是好事一桩。
白雲鹤坐在原位,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笑容。
他能看出自家女儿是动了情,但很可惜,韩凌天终究是黄埔家名正言顺的孙女婿。
“你……你……”
侯景耀脸色惨白,咬牙切齿。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滚吧,未来不许再踏足滨海半步。”
韩凌天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淡淡摆了摆手。
侯景耀懂得审时度势,低着脑袋将眼中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屈辱藏好,二话不说转身灰溜溜的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突然,被后面一个声音叫住:“等等。”
背对着韩凌天,侯景耀脸色青白交替,双目更是仿佛要喷出熊熊火焰来,但在转身的下一秒,所有负面情绪尽皆收敛,平静开口:“韩先生又有什么事情吩咐?”
“把断剑拿着,常封雄也算一代宗师,回去好生安葬吧。”
韩凌天指了指台下断剑,淡淡开口。
侯景耀不声不响的走去将断剑收好,然后再次面无表情的离开。
“韩先生,侯景耀城府极深,你以后可要防备好他的报复。”
白雲鹤眉头紧皱,出言提醒:“没了常封雄坐镇的侯家确实不算什么,但怕就怕他会引来一个人。”
“什么人?”
韩凌天眉梢一挑。
在一旁像个小女人似的,不断给他剥着葡萄的白溪瑶闻言,也是抬头看去,颇为好奇。
“常封雄的师兄!”
白雲鹤神情凝重:“据我所知,那是一位来自巽风宗的高人,实力深不可测。”
“巽风宗?”
韩凌天愣了一下,清楚记得上次在囚龙地,他所碰到的范沧海等人,所施展的便是什么巽风宗捆仙绳。
虽说到最后证明并非真正的,但其中应该有些关联。
“常封雄的实力就已经那么可怕,那他的师兄岂不是……”
白溪瑶吓得小脸发白,双手一抖,那颗没剥好的葡萄滚落到地上。
“无妨,他师兄要来便来,我直接承下便是。”
韩凌天的脸色始终那般淡然,内心却突然有些期待,真正出自巽风宗的所谓高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白雲鹤等人深以为然,不得不承认,韩凌天的实力同样深不可测。
白文柏见场内气氛有些凝重,不由得哈哈一笑,忙着暖场:“刚才出了点小插曲,大家别光顾着聊,该吃吃该喝喝。”
“各位,那我就不多打扰。”
韩凌天站起身子,微微一笑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