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守业?”
韩凌天眼神中出现几分惊讶。
以前在山中无聊的时候,常听死老头跟他讲世事,华国各个家族都以嫡长子继承为宗法制度,只有极少部分发源于草原的家族才有幼子守业一说。
看似不合理,但实际上草原家族多为游牧,时常需要搬家,长子成年便会离开父母独自去外面闯荡,所以到最后只剩幼子留在家中继承所有的产业。
时间一长,如此习俗便被继承下来,哪怕早已脱离草原入驻大都市,依旧无人去改变。
“我姑姑一直在致力于推翻草原传统,说海家既然入驻魔都,就应该顺从主流宗法制度,当时族中大多数老人都赞成她的观点,三天两头就要举办一场会议。”
但我爷爷却并不答应,说她太功利,做事只争输赢,全然不顾其他方面,最后将革新强压下来,不然当时凭借那些支持者,我姑姑真能坐上家主位置。”
海熙陷入一段回忆。
“你姑姑做事真有那么偏激?”
韩凌天双目微微眯了一下。
“在利益面前她能够不顾一切,而且脾气很差,一旦发火除了爷爷谁都拦不住,平日里我都不敢和她多说话。”
海熙如实回答。
韩凌天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视一圈后收回,淡淡开口:“行了,时间不早,花园里也没有奇怪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
“既然没找到异常,那我们不再查查别的地方了吗?”
海熙眉头紧锁,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若找不到病源,对他爷爷来说很可能是一场灾难。
“一切有我。”
韩凌天微微一笑,虽此行空手而归,但他对海老爷子的病源却已经初步了解。
海熙见他成竹在胸,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最终咽了回去,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到别墅,刚踏入门口,便听到楼上海老爷子的卧室中传出一声哀嚎。
“父亲,是我对不住你啊!”
“两个废物,门都看不好我留你们何用?!”
“糟糕!”
一听到海明羡的声音,韩凌天与海熙顿时明白出事,当即向楼上冲去。
“爷爷!”
刚来到二楼卧室,海熙眼泪一下子滚落出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韩凌天看到海老爷子趴在地上,身上的九龙簪材质非凡,虽不至于断裂,但都偏移了原本精准无误的位置。
海老爷子嘴唇已经成了紫黑色,似乎已经没有呼吸。
“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自行翻身,更别提会跌落下床,所以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干的!”
海明鸢猛的回头,看向韩凌天的眼神好似要喷火一般。
“姑姑,我和小先生刚从后花园回来,时间根本对不上。”
海熙擦了擦眼泪,在一旁辩解。
“照我看,他根本救不了海老爷子,刚刚的恢复都是障眼法,撑不了太久,所以他才找借口出去,弄个不在场证明,然后再回来将先前做的一切毁掉,反正到时候死无对证,任他一张嘴说!”
宁云山冷眼旁观,看似分析,实则抹黑韩凌天。
“宁教授所说和我想的一样,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海明鸢冷哼一声,对门外护卫摆了摆手。
“小先生一直跟我在一块,你们不要在那乱泼脏水!”
海熙气的俏脸涨红,一个箭步挡在韩凌天身前。
“就算他和你在一块,但不代表没有帮凶啊。”
宁云山摸着下巴,眼神飘到门外的姬余音、庄怀柔和慕容严身上。
“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绝对比医术要强得多。”
庄怀柔双拳攥紧,咬牙切齿的开口。
“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畏惧,但某些人一把年纪却只会血口喷人,当真可怜、可叹、可笑!”
慕容严撇了撇嘴,言语同样犀利。
姬余音没有说话,但看向宁云山的眼神却冷冽森然,好似要杀人一般。
宁云山自知说不赢他们,当即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海明鸢,一字一句:“除了他们,别墅里谁会冒那个风险,并且有作案动机呢?”
“老爷子若病死,那么我无话可说,但现在却明显被人所害死于非命,于公于私,今天你们几个最有嫌疑的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