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繁星集团会议室。
“黄埔小姐,实在抱歉,不是我非要解除合约,而是与沈少合作,能够带来更大的利益。”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抬手推了推黑框眼镜,嘴上虽然在认错,但嘴角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
“元董,当初的季明实业规模极小,产业也就价值四十万,员工数量甚至不到二十人,那时董事会都反对与你合作,是我力排众议签下订单,让得到发展的机会,才有了今天!”
一身商务装的黄埔澜庭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神中一片冰冷,攥着签字笔的手因为绷紧,已经开始颤抖。
她没有料到,自己认为最牢靠的合作伙伴,会有一天背叛。
更没料到沈家的同盟令影响如此大,在极短的时间里整合完自己省内企业不说,现在竟已经把手都伸到了滨海市,根本不给她留多少准备时间。
“呵呵,话不能那么说,现在的繁星集团岌岌可危,仅仅两天时间,合作伙伴便离开三成,而且除此以外,另有一部分人正在隔岸观火,时刻准备见机行事。
因此,很多项目被单方面终止,每天损失差不多有两、三亿。
甚至,外界已经流传出繁星集团将要倒闭的风声,闹的公司股票大跌,企业员工人心惶惶,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我为自己公司负责没什么不对。”
元季明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开口。
“话从你嘴里说出,倒真是冠冕堂皇啊。”
黄埔澜庭怎会不知现在的困境,当即冷哼一声:“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繁星集团绝不会倒,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哈哈哈哈,黄埔总裁自欺欺人的本事倒让我长些见识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只见洛格集团董事长刘东强背着双手踱步而入,看向黄埔澜庭的眼神中充满玩味。
“刘董,我可没有让你来,三个数内请立马消失。”
黄埔澜庭脸色骤冷,猛地站出来一指门口。
“刘董请坐!”
元季明换上讨好的笑容,忙让到一旁,然后恭敬的拉开座椅伺候着刘东强坐下,那副模样就像最听话的哈巴狗一样。
“你……”
黄埔澜庭一时气结,脸色青白交替。
刘东强整理衣装的同时,有些嫌弃的看了周围一圈,最终目光落在黄埔澜庭身上,微微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得罪沈少,得罪我,就你那小小的繁星集团能够承受得住?”
“我们现在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你狼狈不堪,而你呢,又能做什么?”
“从同盟令颁发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才短短几天,繁星集团已经快成了光杆司令,信不信都用不上半个月,你拥有的一切就会完全消失?”
话一说完,刘东强鼻孔都快要朝到天上,当日在甫云会馆受到的耻辱,今天终于能够扬眉吐气。
势力人脉金钱,各个方面他们都能够把繁星集团碾压的体无完肤,就如他当时在甫云会馆所说,那就是一滩烂泥,根本不值得理会。
“如果你来只为说些废话,那么现在可以离开了。”
黄埔澜庭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仿佛能够将空气冻结。
“我为人比较善良,可以不计前嫌给你指条活路,但在此前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交出韩凌天任凭我们发落,二、你嫁给沈少,到时候都是一家人,自然也不分你我。”
刘东强伸出两根手指,眼神轻蔑的扫了黄埔澜庭一眼,此行目的图穷匕见。
“滚!”
黄埔澜庭眼神冰冷,毫不犹豫的重重回了一个字。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眼睁睁的看着繁星集团最终走向毁灭吧,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一定非常有趣。”
刘东强讥讽的笑了笑:“要怪,就怪你和那个姓韩的小子自不量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闻言,黄埔澜庭死死咬着嘴唇,却又无可奈何。
位列顶级豪门的沈家,再加上一众公司企业形成的联盟,在绝对的体量面前,无论自己在商场上多有天分,都改变不了什么最终结果。
很多事情只有当真正面对时,才能明白自己当初无所畏惧的样子有多可笑。
“不怪,我们谁也不怪,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很正常嘛!”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韩凌天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刘东强一惊,几乎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脸。
“元董,听说你要和我们繁星集团解约?”
韩凌天半坐在办公桌上,笑呵呵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好说话。
元季明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一旁的刘东强。
刘东强轻咳一声,强装镇静的接来话茬:“你放心,该赔的违约金都由联盟来承担,一分钱不会少的。”
“刘董,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要那么说的话就显得太见外了。”
韩凌天豪爽的摆了摆手:“解个约而已,谈钱多伤情分,我们一毛钱都不要!”
“你要干嘛?!”
黄埔澜庭眉头一皱,若开了此头,便会让人觉得繁星集团在示弱,会更加镇不住那些暂未离开,却一直蠢蠢欲动的合作伙伴。
到时候的繁星集团,可能真就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