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心上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能在夫君面前提起吗?能提起吗?能吗?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以夫为天?
“既然将军听不得心上人这个词,那便换一个好了。”
她很温顺“听从”了夫君的意见,“诚如将军所见,妾身也不瞒你。奸夫乃是王朝的储君,他与妾身两小无猜,生得仪表堂堂,又能文韬武略……”
“闭嘴!”
他忍住额头冒出的青筋。
她是真的想死吗?这么一脸认真说着“奸夫”的优点?
琳琅瞥了他一眼,这就受不了了?
她面上带了几分悲色,说得情真意切,“如果没有将军的横插一脚,再过不久,妾身便能与太子殿下双宿双飞……”
“嘭!”
她的脑袋狠狠震荡了一下。
男人的拳头捶在她的耳边,扬起几缕发丝,他眼珠子浮现血丝,“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啊。老子对你的破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仿佛琳琅再说一句,他就要活活掐死她似的。
琳琅见好就收,她惯会利用自己的美色,此时睁着一双剪水秋眸,翠眉浅浅,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楚楚。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不能撩拨得太狠了,这人可不比那些文弱的书生,真怒起来血溅三尺也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另一只快要接触到面门的拳头硬是停在了半空。
琳琅坦然直视着眼前的黑影。
拳头发出“咔嚓咔嚓”指节拧动的恐怖声响。
妻子容颜秀美,愣是让他没下得了手。
赵承罡咬牙切齿盯着她看了半天,冷哼一声,迅速站了起来。
琳琅微微支起手肘,出于妻子的身份,她问,“你去哪儿?”
对方撩开珠帘的动作一顿,恶声恶气,“老子要去喝花酒!去招妓!”
能把嫖客的身份摆得这么清清楚楚,一点儿也不含糊,琳琅觉得这也算是一种天大的本事了。当然,她也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她。
不过琳琅就是不顺着他的意思,她从床上坐起来,衣裳松松垮垮的。妻子捋了捋凌乱的发丝,有一股慵懒的气息,“听说京城最大的花街柳巷里,有一个姐儿,叫尺儿,长得貌若天仙,一夜千金,将军若是前去,记得备好打赏的银子。妾身可不想半夜三更的,去花楼替爷赎身呢。”
赵承罡差点就摔到前面的椅子上了。
听听,这是正经娘们该说的话吗?
她竟然鼓励丈夫去花楼睡别的女人?
说好的嫉妒心呢?说好的霸宠呢?
这女人怎么老是不按套路出牌?
将军大人给气的,恨不得按照之前的想法直接咬死她,一了百了,省得把他的心肝脾肺肾都给气坏了,不值当。
“你以为老子不敢去啊?我告诉你,老子一旦跨过这个门,以后你再想老子来这里,休想!”
他咽下了口中的老血,虎目瞪得老大,可惜他的恐吓对琳琅不起作用。
“将军出门之前,记得把门关上。”妻子毫不挽留,还很贴心补上了一句,“夜晚更深露重,将军记得关好门窗。”
“啪!”
男人愤怒摔门而去。
他还不伺候这个姑奶奶了!
他赵承罡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街头混混恶霸了,现在的他有权有势,有金山有银海,有的是姑娘大把的投怀送抱!还稀罕这个臭婆娘不成?
将军大人的第二脚踹到了他兄弟的门上。
对方迷迷瞪瞪的,“老大,你干啥呢,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家里练兵,跑来我这个疙瘩里作甚?”
一说完就挨了揍,他哎哟哎哟叫唤起来,目光里充满了幽怨,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嘿嘿奸笑起来,“哦,这样啊,我知道了——老大你是太粗鲁了,被嫂子踹下床了吧?”
老大的脸迅速红涨起来,一巴掌又是重重刮了他脑皮瓢儿,“混说什么?我赵承罡是什么人,能被一个娘们吓唬住吗?笑话!”
他心想,不是就不是,干啥说这么大声,这不摆明就是心虚吗?
不过这话他也就心里想想,他没有嫂子的能耐,可管不住老大这头猛兽。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的,衣服穿穿,我要去京城最大的花街,还有那个什么叫痴儿的,今晚让她陪老子!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儿的雄风。”
兄弟被他的“豪言壮语”惊呆了。
“不是,老大,你这样,嫂子她知道吗?”
“老子逛花街关她屁事!以夫为天你不懂?老子想去,她还能拦着?”
“咳,所以说,嫂子是不是没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