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男人理智丧失,气到连“本尊”的疏离自称都忘记强调了。
“琳琅”打蛇随棍上,一下子就贴到他的身上,将新娘子都给挤开了,对方气得够呛。
外面的林嫣然更是怒火中烧。
只见那小妖精好不要脸,当众勾缠着男人的腰身,宛如生在他血肉上的美艳枝蔓,软软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她走?我很伤心的。”
殷侍衣的目光再度深黯起来。
他连冷落到一边的妻子也不管了,抬手捉住不速之客的下巴,语气带了几分血腥的锋芒,“伤心?你会吗?是谁先背叛的,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琳琅”更委屈了,眼泪簌簌而落,指控他,“明明是你先逃婚的!”
他身体一僵。
在这个由他自己掌控的梦里,的确是这样的。
“你……”
面前的人泪迹斑斑,他不自觉吞下了驱逐的话,哑声道,“哭什么,让人家笑话。”
“那你都让我成了天底下的笑话,还不能让我哭一下吗?真是好生霸道的负心汉,迟早你该千刀万剐的。”她双眼红彤彤的,活像一只被猎人逮住的小猎物,想用天底下最无辜最可怜的姿态,博取猎人为数不多的怜惜之情。
该千刀万剐的男人随手扯出帕子,递到她手边,虽然脸色依然冷漠,态度却软了不少,“擦擦。”
她抽噎了一下,没有拿。
怎么,还嫌弃他的东西?
殷侍衣眼中的冷意又深了一层。
“你、你帮我擦……”她期期艾艾开口。
“什么?”
“琳琅”攥着他的一根手指头,将男人整个手掌拖起来,放到她的脸颊上。
掌心下是温香软玉,殷侍衣不由自主摩挲起来。
微热的湿意,微红的香腮,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掩饰性垂下了眼。
她仿佛不知他身体的滚烫灼烧,继续痴缠着人,“那你……跟我回去罢。咱们天天双修,颠鸾倒凤的都随你,好不好?”
“……闭嘴。”
她就不能稍微看着点场合?
“琳琅”立即做出一副忧愁又愤怒的小模样,狂怼他,“你果然是嫌我胸小,还说不肤浅——”
殷侍衣干脆将人抗上肩头,大步走出喜堂。
……果然是这样。
外头的大佬们竭力稳住了自己往旁边瞟的眼神。
两个当事人就在身边,可是他们谁都没胆去求证真相。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他们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两大至尊沉沦在幻境里以致于一梦不醒了?毕竟这样的话,他们的战力会减弱,对付古国就更加没底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致将求救的目光落向佛门祖师,意思也是明晃晃的——您老搞出来的事,您老得负责收场啊!
佛门祖师平日里修身养性,心境几乎到了古井不波的地步,没想到才进古国短短一段时间,老人就已经被刺激到不行了,这回又被众人不约而同推为背锅人,头一次生出了无比郁闷想要吐血的情绪。
早知道就不把现在镜拿出来了,这都什么事啊。
佛门祖师在心里默默举行了第一百零八次的忏悔,硬着头皮出声,“我佛家弟子自幼修习八万四千法门,其中有一门法,名唤有相观想,可在任意一处空间观想万物形体……”
众人一听,暗骂老秃驴。
佛门祖师的隐晦意思是,他可以出一个弟子,施展观想之法,把他们在场的人直接送到姬武跟殷侍衣的幻境中。
人家至尊好端端做着美梦呢,你这么赶着上去叫醒人家,那不得被打死啊?
再说了,万一他们没这个本事,把少帝跟魔尊从幻境里带出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想想少帝背后的王朝以及衍天帝,想想魔尊背后的十万妖军,他们背脊窜起一片疙瘩。
众人心头惴惴不安,谁也没吱声。
佛门祖师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无奈看向了琳琅,老脸微红,支吾道,“女施主,你看,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戏的琳琅猝不及防被拉下水。
她愣了一下,随即说,“可以。”
这回轮到琳琅来公报私仇了,她状似苦恼皱了一下眉,“不过本座就一个人,怕忙不过来。”
众人眼巴巴瞅向了长身鹤立的剑门门主,他的修为在众圣地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玉无雪冷淡“嗯”了声,“准备。”
佛门祖师如得大赦,连忙点头,嘱咐身后的弟子一通。
两位年轻僧人出列,手指虚抬,捏做了一个玄妙的姿势。现在镜随之放大,中间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漩涡。那俊秀的和尚对着琳琅行了个佛礼,撩开僧衣踏了进去。
坑完了天道爸爸的琳琅非常愉快跟上去。
随着她的身影隐没在镜子里,玉无雪同样目不斜视进了另一个环境。
琳琅去的是少帝的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