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小鬼又在姐姐面前玩可怜的把戏了。
他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是这样的。”
琳琅走到大祭司的身边,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人低头下来,好来一场“秘密交流”。
大祭司不疑有他,略微俯下首。
“王弟说他难过,可是又说想同我更亲密,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琳琅的语气分外无辜。
比起意外打开新世界恋爱大门的拉美西斯,她这个公主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像样的学习手册。这本该是王后安排的事,但穿越者被琳琅搞垮了,塞提一世这个父王又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魔,更不在意儿女小事了。随着公主威势日渐加重,谁还敢在她头上指手画脚?
“大祭司,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仰着脸问人。
大祭司眯了眯眼,“大殿下心里有数,又何必来问臣?”
这位公主殿下可了不得,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塞提一世就允许她进入政要宫殿,开了前所未有的先河——埃及女王若想亲政,起码也是在法老丈夫登基之后。
他跟琳琅在法老的朝堂上交锋数次,稍微探了下底。她的城府谋略不比男人差,以女子之身,把桀骜不驯的大臣们训得服服帖帖的,若不是有塞提一世在上头压着,恐怕他们早就倒戈到公主的阵营了。
由于她神灵转世的身份,连带着祭司们对她好感大增。
大祭司显然不会再把琳琅当成无知的小女孩儿看待。
他觉得琳琅可能是想借题发挥。
大祭司的直觉十分精准,只是琳琅不会让他那么快脱身。
“大祭司说什么?”琳琅迷惑地眨眼,“难道我应该懂吗?”
她的脑袋只挨到了他的肩膀,细长脖颈一览无遗,红玉髓的宝石颈圈坠下无数彩珠,斑斓颜色照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像是明净的初雪。大祭司冷淡挪开了眼,“还请大殿下不要开玩笑。”
“本公主没同你开玩笑。”她拧着眉,有了愠怒的意味。
“莫非是大祭司嫌弃学生愚钝,不肯教吗?”
很好,给他玩天真无邪这一套。
大祭司眼梢微动,声线含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冷漠,“既然大殿下非要追究到底,就随我来吧。”
他眸光掠过拉美西斯,转身入了内殿。
琳琅让侍女在外头候着,跟着进去了。
“啪——”
腰肢被冷风突然挟裹着,琳琅折在一处案台上。
对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单手摁着她的手腕,像摁着一只微不足道的昆虫,导致琳琅碰着边沿的腰后烧起了一片疼意。
上方是大祭司疏淡的眉眼,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袍装束衬得他不食人间烟火。
“大祭司,你这是做什么?”她又惊又怒,说着想起身,手肘一痛,被男人按着不能动。
“公主殿下不是想知道小殿下为何难过了,非要同你亲近吗?”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臣在教您,如何回应小殿下,好让他的心里不那么难过。”
“可是……必须要这样做的吗?”她脸庞的戒备之色打消了大半,眉心折了折,像是不能接受,支着腰,撑起了半边的身体,与大祭司对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男人的大掌托住了她的手臂肘,放在自己脖子上。
公主殿下没反应过来,双手直直滑了下去。
大祭司重新捞了起来,冷冷命令她,“好好收紧!”
“啊?哦!”
琳琅乖乖照做了。
由于是祭祀期间,大祭司衣着圣洁华美,颈肩披挂着大片的绿松石与黄金饰品,冷意与痛意一齐钻进皮肤,惊得她嘶叫一声。
“怎么了?”大祭司的表情浮现几缕讥讽,“害怕就别学了。”
“不是。”她委屈咬唇,“你这首饰刮疼我了,能不能轻点儿?肯定流血了。”
大祭司皱眉看去,手指翻了一下,手臂内侧果然出现几道血痕,是被饰品锋锐的棱角勾伤的。
“你、你别碰呀。”她的声音更加小了,如同细弱的小兽,带着一丝呜咽的泣音。
大祭司手上的动作一顿。
殷红莲纹的腰衣慵倦垂落在案台上,从中生出了莲藕般白净的纤细长腿。
她的双臂如藤萝,紧紧缠绕住他的脖子。她似乎有些怕他,一只手抓着他的发尾,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指甲已经嵌入他的颈后皮肉里。
害怕吗?
大祭司眸光闪烁,突然伏下突击。
“你——”
她嘴里发出急促的尖叫,似乎顾及到外头的人,又生生咽了下去。就她愣神的一会儿,大祭司轻而易举突破了防守,温热的鼻息在她颈侧喷洒着。
他侧过眼,乌发掩映间,雪白的脖颈上伏着一道道淡青色的血管,由于主人的紧张,这些脆弱的血管轻微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