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的执政官衣着严谨,言语温和。
对方反问,“你准备好了?”
执政官眨了眨碧绿眼眸。
“准备好——”
黑发女人手腕一抬,点在屏幕人脸的鼻尖上。
“被我征服、被我俘虏、被我占有了吗?”
举国哗然。
听听,这是开战宣言还是暧昧情话?
零号她这是在侮辱帝国的纯洁!
关键时刻,他们尊敬爱戴的春陛下竟然走了个神,缓缓绽开笑意,从眼尾到唇角,像极了怦然心动的初恋少年。
“是的,准备好了。”
我的女王,请你饶恕罪恶的权欲。它是我所能抓住的,唯一的,热吻你的,绝好机会。
下午一点,为期十五天的空中会议宣告结束,谈判破裂的帝国自动进入战争模式。
除了早有预料的帝国第一区以外,帝国十六区的情绪空前高涨,报名参加军队的年轻beta数不胜数。文明之战、星际之战、千年火种之战、帝国保卫之战……这个即将被写入帝国历史教科书的独一无二的战役,怎么能没有他们的身影?
如果表现出色,beta也能获得三级功勋,成为帝国永远铭记的英雄!
春返回玫瑰十二宫,从后花园里抽出一枝开得最绚烂的芬利尔白玫瑰,剪了细梗,却第一次保留了花刺,指尖捏着,旋转着落到了领口边上。
“不够香啊。”
他按着颈后的腺体,它在跳动,它在渴望,可主人不能给予它完全的满足。
有那么一瞬间,春想丢下权力的王冠,撕毁精美的制服,不带任何衣物,不带任何武器,干干净净的,带着一腔的赤诚,不顾一切,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哭着说小春什么都不要了,求姐姐疼疼小春,小春会乖的。可是他的帝国母亲因文明的辉煌而骄傲,不允许他如此卑微。
对弱者来说,放弃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而强者常常因为原则的毁灭而感到痛苦不已。
他的信仰,他的脊梁,都不允许他低头。
爱上敌人,便是对帝国的不忠。如果再为敌人放弃信仰,舍弃自尊,把alpha的荣耀与尊严踩在脚底,那跟行尸走肉的异类又有什么分别?
“春陛下。”
琥珀迎面走来,他踩着军靴,而领口的玫瑰花苞也换成了盛开的姿态。大约是天生的正太模样,不管他怎么皱着眉头,怎么抿着嘴唇,表情怎么冷漠肃杀,腮帮子一鼓,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正在生气而且马上就要暴走的小孩子。
“琥珀愿意奔赴前线,领兵作战。”
他要从那女人身上把场子找回来!
金发执政官允许了他的请求,只是在琥珀转身就走之际,忽然想起了她背上斑驳的伤疤,迟疑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琥珀扬眉。
春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吧。”
他站在帝国的阵营之中,又是主导者之一,背负着整个帝国的荣耀与责任,不能再心软了。
春参与了第二代厄难因子的研发,因为无法信任有过叛变举动的大法官官,他同样做了两手准备,让协同az博士工作的博士们在项目完结之后,又在秘密试验室做了新的备样,消除了厄难因子的致命元素,呈现出假性应激反应。
否则,按照厄难因子的疯狂入侵程度,她是很难从两三天中清醒过来的。
更多的是永远沉睡梦中。
不过由于零号的强大有目共睹,alpha们没有想到是自家的执政官偷偷地放了水,将他列为怀疑的对象。红公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也不说穿,只用那一张政客般冰冷、玩味、讥诮的面孔,让他记得遵守联手诺言。
双方在星海之中开战了。
第六代机甲队的升级版,终结者,在谈判结束后的第一天迎战指挥室。
小战神琥珀也从机甲队长变为星际战争指挥官。
杀人机器的风格从不拖泥带水,接到攻击指令,立刻启动光炮。
战舰、机甲、射线、光束。
尖叫、喘息、鲜血、绝望。
星际文明与末世文明剧烈地碰撞。
“我靠,这个杀人机器又来了!”
“他奶奶的,这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吗?”
异能者头皮发麻。
他们从冷冻舱觉醒时间并不长,自然没来得及学会战舰与机甲的操作,所以运用异能,担任起了防御与善后的工作。对方就像是一头西班牙斗牛王,红布一挥,没有理由的,突突突冲了进来,牛角极其锋利,直接把战舰给顶了起来。
他们被撞得东倒西歪。
从开战到现在,二十六个小时,对方接连报废了三十五台机甲,每一台都碎得跟豆腐渣差不多,而那个小正太总能险之又险地舍弃前一台机甲,麻溜地钻进下一台全新的玩意儿,继续突突突,感觉永远也不会疲倦。
突突突你妈个突,到处打洞,你以为你是土拨鼠吗!